又想到幕後那人一向心狠手辣,大哥功夫好自然是不放在心上,姓餘那小子跑了,萬一那人一怒之下把怒火發泄到自己這些人身上,那可就慘了。
想到這裏,小頭目咬了咬牙,轉身就去二當家那裏了。
向晚蹲在屋子外頭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不能進到屋子裏麵去,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喊話,畢竟有兩個煞星就在一旁看著,向晚想了一會兒,終是有了主意。
嘿嘿笑了兩聲,餘大姑娘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扯著嗓門唱起來:“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
冷風嗖嗖的吹過頭頂,刮起了一縷調皮的發絲纏繞在眼前,屋裏靜悄悄的,外麵也靜悄悄的。
沒反應?難道不是兩個丫頭?還是說這歌兒唱過的日子太久了,兩個丫頭早就忘記了?
沒關係,咱還有新的。
再次清了清嗓子,向晚躊躇滿誌的吼開了:“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這回有動靜了,向晚這兩句一出口,頓時“當啷啷”兩聲,黑暗中的樹上掉下來兩把長劍。
向晚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但見樹上跳下兩個黑衣人,麵無表情的把劍拾起來,冷冰冰的瞅她一眼,又躍回樹上去了。
若不是兩個人麵孔都有點扭曲,估計那一眼就會散發出傳說之中的殺氣了。
向晚哆嗦了一下,想不到咱的歌聲竟然還這麼有殺傷力?可是為什麼屋裏麵還是沒啥動靜呢?
難道真的是搞錯了?裏麵的不是自己那兩個丫頭?
嘿嘿,那樣更好,不用救人了,自己隻要挑著那些粗俗的歌唱兩句,煩不死那倆煞星也惡心死他們!
“河裏有水蛤蟆叫啊,吵滴大姐心裏鬧啊,抓上幾隻下酒肴啊,咕呱,都跑了!”
樹上簌簌的落下來幾片枯黃的葉子。
向晚來了興致,輪著番兒的唱,小樣兒,看你能挨到什麼時候!
終於,當她唱到“小小老鼠小小老鼠穿藍衣,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的時候,樹上那倆人沉不住氣了,其中一人冷冰冰喝道:“閉嘴!”
這小子簡直可惡透頂,半夜唱歌也就罷了,更可惡的是還唱得這麼難聽!
“大哥,俺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向晚皺著臉苦哈哈兒的說,“俺尿急了,不唱兩嗓子引開注意力就要尿褲子了。”
沉默了片刻,黑衣人終於小退一步:“你就在屋子旁邊解決吧。”
“那不行!”向晚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俺雖然是個粗人,可也知道要講究文雅,俺娘曾經說過,隨地大小便那就是畜生的行為,俺不行!”
黑衣人抑鬱了,怎麼就碰上這麼一個主兒,要不是主子吩咐了不能傷害他,早就一劍削過去了。
再退一步:“好吧,你趕緊去,要盡快回來,我會在茅房門口等著!”
向晚大樂,耶!解決!隻有一個跟著過去,到時候項鏈裏的好貨拿出來,不愁擺不平!
就是還有點揪心屋裏的人是不是自己丫鬟,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有工夫掛念別人,還不如自己脫身後再找人來救她們呢!
俗話說的好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主仆本是同林鴨啊,大難臨頭各自跑,向晚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心裏舒坦多了,高高興興的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跑。
“茅房在北邊!”暗中跟隨的黑衣人出聲提醒。
“……俺知道!”向晚鬱悶的掛滿黑線,“俺就是憋得很了,有點暈頭轉向!”
黑衣人:“……”
向晚偷偷的擦了把汗,翻個白眼,奔著北邊就走。
小樣兒,你就得瑟吧,到時候有你受的,要是不在你臉上畫隻烏龜,本姑娘的名字倒過來寫!
黑衣人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戰,抬頭望望天。
奇怪,怎麼好像突然起風了,而且他一向都不怎麼怕冷的,現在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道是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