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奶奶去挖筍了,她讓我們照顧你。”
我一愣,這大下雪天的,積雪都積壓的厚厚的一層。哪裏還挖的了筍?天宇看出我的疑慮。“妹兒,你放心好了,那裏有片竹林,娘是專門做了保護了,就是防止雪天也可以挖冬筍。”
原來是這樣。肚子傳來一陣叫聲,好餓。我看了看天宇,即不好意思又不懷好意的衝他一笑“宇兒,我餓了。”
傅天宇愣住了。她剛才竟叫我宇兒?這世上除了娘親,就隻有她了。傅天宇心中一樂,連妹兒說餓都沒聽到。
“嗬嗬嗬,叔叔,姑姑說餓哦。。。。”寶兒永遠都是這樣,無辜又無害的給人嘲笑一番。
傅天宇吐吐舌頭,滿眼疼愛的望著我。“你等等,我很快就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想到他剛才的失神,還有那眼神,我心中不禁一陣驚慌。他莫不是。。。。。
寒國的冬天真的又冷又漫長。成天的漫飛雪花,倒也給我和寶兒添加了一些樂趣。打雪球,堆雪人,溜雪板,稀奇古怪的玩法,能玩的都被我們玩遍了。漸漸的我忘記了不能回到現代的事實,融入在這新的一個家。而寶兒似乎也明白他已經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再也不能回到他那個家。
天啟二六六年正月,天宇接到上任官文要到黎陽上任縣令一職。我們也要隨他一同前往。這也是我在出發前幾天才知道他上任的地方是黎陽。‘黎陽’?怎麼會是黎陽?那是他父親曾經任職的地方,是他們家破人亡的地方。怎麼會偏偏這般的巧,讓天宇去黎陽當縣令?我心中一緊,好一陣的沉悶。
夜裏,娘忙著在收拾行李。我們四人總共加起來東西也沒多少,多半是換洗衣服,剩下的就是天宇的書籍。我端著剛煮好的宵夜來到天宇的房間。不出我所料,他還沒睡下,他靜靜的負手而立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飛雪。我走上前去,關上窗。生氣的道“還說我夜晚不要吹風,你自己怎麼倒吹起來了。明天病了,難不成讓我背你前去黎陽啊?”
他溫和一笑,“沒事,我身子骨好呢。哇,好香啊。”孩子般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妹兒,你煮的麵條真香啊。”
我忍著笑拿了我手絹遞給他。撅了撅嘴,指著他嘴巴,“快擦擦。”
他傻傻的一笑,擦完還特意的聞了一下手絹。“真香啊。”不知是說麵的香味,還是手絹的香味。
我定定的看著他“宇兒,此去黎陽,你可有想法?”我終究是憋不住,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他看著我,好久才說“無論結果怎樣,我絕不會讓娘,寶兒還有你受一絲傷害。”那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承諾。而我信他。
我端起空碗,連忙起身。“夜深了,明天還得早起呢,快睡吧。”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宇兒,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相信以二十一世紀的我,定能幫他查出別人對他的目的,還有他父親的死。
這一夜,我們誰也睡不著,隻因要去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