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有多久了,路還是沒有盡頭。周圍除了山一點人煙都沒有。我心裏沒底,照這樣走下去,我和寶兒非累死不可。
“姑姑,我腳腳痛痛”。
“來,寶兒,我們到路邊草地休息一下。”我拿出兩個橘子,剝了皮,拿給寶兒吃。小家夥不舒服的抓了抓它鞋子,想脫下來。我快速得把他鞋子脫下一看,腳底下好多個水泡,有些還磨破了流出血水來。我心疼極了。“寶兒乖,等會姑姑背你走啊”。
“嗯。”寶兒塞進最後一片橘子。“姑姑,我會很乖很乖的我也不哭。”看到他這麼懂事我欣慰的笑了。
我不敢耽擱的太久,如果天黑還遇不到別人的話,我們隻能在這荒郊野外過夜。那豈不是很危險。莫約又走了一個小時,前麵的路旁盡出現一片竹林。我走進一看,有條長滿雜草得小路彎彎曲曲的延向竹林深處。現在太陽已在西南方向。下午了,秋天的夜色來的早,看著前方沒有盡頭的山路,我決定賭一把。
我背著寶兒向竹林處走去。由於我的突然長高,小腿露在褲子外麵。所經之處的野草就割的我火辣辣的疼,不過我知道過不了多久,傷口自會愈合。所以我也不加理會它。慢慢的這蜿蜒小路呈現下坡狀態。我不敢大意。讓寶兒緊緊抓著我,深怕我們兩人一起滾了下去。約走了下坡路二十來米。竹子更加繁多起來,而且也更加高大。顯然是有人經過打理的。我心中一動,皇天不負有心人啊!沒多久,我就看到前方竹子林已經沒了,隱約還有茅屋。
“房子,房子,姑姑”。
“嗯,太好了,終於有戶人家了!”我背著寶兒小步跑去。
來到近處我才發現,這茅屋還真挺大。屋子前麵有個大院子分成兩半,一半養著雞鴨,另一半種著各種蔬菜。這時,我眼光落到那門口掛的衣服,那些衣服著著實實把我心底唯一的希望給磨沒了。那是古人的衣服!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永遠回不了家了!
“姑姑,你怎麼了,怎麼不進去啊?”
“寶兒,姑姑……姑姑不舒服……”我放下寶兒,心很痛……
“姑姑,你那不舒服了,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不……不是的……我們回不去了……回不了家了……”我抱著寶兒大聲的哭起來,這幾天堅守的希望徹底瓦解!我要怎麼跟我懷中的人兒解釋?
“姑姑不哭,嗚嗚嗚……”
也許我們的哭聲驚到了屋裏的主人。房裏傳來一聲蒼老無力的女人的聲音。“誰啊?”
我起身一看,一位大約四十來歲的婦女不知何時已走到院子裏。她駐著拐杖,臉上留下的歲月讓我想起阿媽。淚不知不覺又留了下來。她慢慢的走過來,有點吃力的打開院門。“是誰在哭嗎?”她的眼睛?
“姑姑……”寶兒看到她,立馬躲在我後麵。顯然他是被這個老婦人嚇到了。
我吸了口氣,怯意的說道“大娘,我跟我侄兒跟家人走散了,能不能在您那裏借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