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年夏天(1 / 2)

窗外的雪依舊在那下著,宮女們不停的往大屋加著碳火,但仍然無法去除這屋中的冷氣。我停下手中的筆,呼呼自己凍紅的小手,繼續這起來。寶兒在一旁乖巧的為我磨墨,一對黑珍珠般的眼睛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書稿。“姑姑,你已經寫了那麼多的字了,到底在寫什麼故事呀”我笑望著寶兒稚嫩的臉,“姑姑呀在寫我們的故事呢”。我們,對啊,就是我們!這裏的我們也有他們……

比起往年的夏天來,那一年的夏天好像讓人更加躁動不安。但這些似乎隻對我而言。這年,我和廣大學子一樣迎來了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轉則點,我參加了高考。考的到底怎樣,隻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敢跟阿爸阿媽訴說,我怕他們看到我的淚,更怕他們看到我的淚。一股莫名的氣在胸口憋著,吐不出來,亦吞不進去……

農民,並不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那麼簡單。阿爸阿媽就是農民,地地道道的農民,而我,則是地地道道的小農農民。那是大家都過上了小康生活,我家卻還是燒著大灶頭。每次燒著柴火時,我都跟阿媽抱怨說為何不買煤炭來燒。阿媽總是笑笑說“大灶煮的飯香,大灶煮的粥甜“。在那時,我卻怎麼吃也吃不出阿媽說的那味來。

這一天,家中的雞還未鳴,我就起來了。我沒有開燈,怕吵著阿媽他們。自己悄悄的走進那黑暗窄小的廚房。我燒起大灶,煮起飯來。劈裏啪啦的火苗在那跳動著美妙舞姿,它照亮了我黝黑的臉,照亮了被煙熏黑的牆。就那一瞬間,我羨慕起那紅通的火焰來,它們雖然短暫,卻犧牲自己,造福他人。而我…………“吱“的一聲,廚房那笨重的木門推開了。我一看,是阿媽。”妹兒,怎麼這麼早起,天氣太熱,睡不著嗎“?”沒呢,阿媽,沒“。看著那昏暗燈光下的阿媽,我有種想哭的衝動,光線很暗,阿媽臉上的紋落卻那麼清晰。那些白發在那微光中又顯的那麼的諷刺。

”阿媽,今天,今天成績就出來了呢“我拽著自己的手,不安的說到”。阿媽開始沒說話,我感受到她的目光,我不敢看她。“傻妹,媽知道呢,你阿爸每天都在掛曆上數著日子呢”阿媽說的很小聲,似乎她明白到了什麼。“沒事,妹兒,媽和爸都會讓你繼續讀書的,我們,我們已經對不住你哥了,不能再對不住你“阿媽的聲音怎麼??阿媽哭了。

望著她,我心在顫抖著,如果我能像阿姐一樣考到重點大學該多好啊。可是如果就是如果,永遠成不了現實了。”阿媽,都是我,都怪我……”“傻孩子,你看你,哭做什麼,這不,成績不是還沒去查嗎”?阿媽,您知道我有多怕嗎?

早晨的飯桌上,我們都沒怎麼說話,大家心裏都想著同一件事兒。後來還是阿爸先開了口“妹兒,等下拿十塊錢去上鎮上查看下成績,今天你就不要下弟砍煙杆了。”

“阿爸,我還是先下地吧,成績不急”

“你這孩子,叫你不要去就不要了,回來後,把大牛牷出去喂喂就行了”。“嗯知道了”。

我知道阿爸的用心,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一根刺在心裏插著,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