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很茫然地說:“這是我們和默克簽定的合同,是讓他在東歐代銷我們的新酒étoile,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是嗎?隻是這樣?”紅月譏諷地看著藍心說。“既然你根本不願意承認,就讓我給你念念。”
紅月拿過合同,開始大聲的念起來。
聽到紅月念的合同內容,藍心的腦子又轟的一聲巨響。
那份合同與她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合同說,將塔拉莊園新酒étoile的東歐製作權全部歸默克所有,而製作所獲得利益的百分之六十,都歸於,子徐。
“不,不可能是這樣,一定是搞錯了。”藍心這時候已經手足無措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料,也超出了她的想象。
紅月舉著合同在她眼前揮舞著。“不可能?搞錯了?那這個是什麼?上麵還有你的親筆簽名,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如果不是涼雨跟我報告,我到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裏!”
藍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這是家明的精心布局,無論她怎麼辯解,都無法打破紅月對自己的誤會。
“如果你要從交易中獲利,不要緊,我不在乎。可是你是為了他,為了子徐!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一轉頭你卻對別人投懷送抱!你對我的愛,也未免太廉價了一點!”紅月已經氣糊塗了,說出的話口不擇言,像錐子一樣紮著藍心的心。
他還覺得發泄得不夠,繼續說著他的懷疑。
“那天,你在阿爾的旅館裏照顧他,我就懷疑過。但是你那時和我還沒有在一起,我雖然懷疑,但想著他也有追求你的權利。可是,那天你們倆在房間裏,還鎖著門,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以為我說你滑倒是真的相信嗎?我隻是不想讓我愛的女人尷尬,給你找個台階下!沒想到,你把我的寬容當成縱容,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子徐明來暗往!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愛你?”
藍心感覺自己的心在慢慢地流血,分裂。
原來這就是自己最愛的人。
原來這就是他認識的自己,認定的自己。
她很想哭喊,但喉嚨已經封閉,血液已經凝固。
“原來你認為,你愛的,是這樣的我。”藍心忍住心痛,用僅存的一點力氣慢慢地講出這句話。
紅月已經不想再和她說話,轉過身背對著她。
“月,我最後說一次。我愛的,是你。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藍心含著眼淚看著紅月的背影。“臨走那天晚上,我說想讓我們都平靜一下。其實我騙了你,也騙了自己。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愛你。不論未來我和你有什麼結果,我都愛你。”
藍心等著紅月轉過身,告訴她,他也愛她。
有些裂痕注定好不了。
紅月沒有轉過身。他以為她會抱住他。
藍心固執地等著,她以為他會轉身,給她一個擁抱。
有時候,我們錯的太離譜。我們把對方想成了自己。
很久很久,鬧鍾的掛墜鐺鐺敲響。紅月還是沒有轉過身。
“紅月,你還愛我嗎?”藍心很想問,但已經沒有說出的必要了。
再見,她在心裏默默說了這一句。
藍心走出辦公室的每一步都很慢,慢到可以時光倒流。
紅月聽到藍心走出去的每一步,他也很想轉身抱住她,說一句不要走。
他的驕傲戰勝了他的心。
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