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白了,是修理攝像頭的人??”安吉恍然道,“問一問保衛科,就知道大廈的攝像頭最近是不是有人修理過了。”
“嗯,一會兒我們去找保安確認一下。”聶小慧說道。
“你說,把一筆錢放在謝青的儲物櫃中,沒有特殊的意義?”安吉問道,“行凶者如果說隻是為了嫁禍或者混淆視聽,比如讓警方懷疑別人拿了不明來曆的錢而殺了父親,那麼可以放進別人的櫃子啊,這個公司裏隨便誰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放進謝青的儲物櫃的。”
“你說得一點兒不錯,特殊意義當然有。”聶小慧說,“這個特殊意義就是,謝青遇見了行凶者。雖然當時認不出來或者沒有注意,但是難保這事情過後會回憶起來。放錢到他那裏,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一是有栽贓的含義。一個是威脅的意思,暗中和謝青表示‘你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你’,有恐嚇的意味。第三點是,凶手認清了人性的弱點,以謝青這樣家中兒女眾多的中層管理人員,突然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又不必負上任何責任,一般都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也就不會把凶手的信息透露給警方。”
聶小慧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些都是行凶者當時的考慮。其實還可能有一個對行凶者有利的因素就是,謝青離開大廈時,剛好是保安內急走開了的空檔時期,謝青那個時候沒有時間證人,證明事發時他是不在場的。因為如果他留在大廈裏,而這裏死了個人——誰都會懷疑他幹的。”
“難怪謝青說什麼也不肯報警,原來有這麼多錯綜複雜的內情。”安吉點頭說,“那麼為什麼凶手還是殺害了他?你不是想告訴我,殺了謝青的凶手又是別的人呢吧?”
“謝青的死多少與我們追查案件有關。”聶小慧語態從容地說,“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他采取了一個錯誤的不明智的做法——姑息隱瞞行凶的殺人犯。他恰巧撞破了對方的秘密,卻又被那個人看到的話,那對方隨時會殺人滅口,越是不把罪行揭露出來,目擊者本身的危險就越大。”
“我記得謝子欣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說他和謝青因為求證安達明這件事而爭吵了起來,爭吵的地方就在他們家門外的馬路上。而且我們對這件事窮追不舍,早就驚擾了命案的凶手,唯一見過行凶者的謝青,恐怕實際上已經落在對方的監視中。當他在爭吵的時候向女兒說出錢的秘密時,同時也迫使了對方采取行動。”聶小慧說道。
“不對啊,既然對方知道秘密已暴露,應該把聽到謝青說出秘密的謝子欣也斬草除根啊,為什麼她又能夠安然無恙?”安吉問道。
“你還記得謝子欣說過,他父親說出的行凶者是什麼人嗎?”聶小慧問道。
“一個女人。”安吉回憶片刻說,“她的父親說殺人的是一個女人。”
“那就是了。既然謝青說是‘一個女人’,卻沒有說出那個女人是誰,名字是什麼,所以謝子欣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因為她並不知道內情。”聶小慧說道。
“看你很有把握的樣子,必定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我啊。”安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