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昏暗的土坯房裏,從天花板上滴下來的水珠敲擊著地麵。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來自於房間的一個小角落,一個奄奄一息的年輕人,睜開了雙眼。在他身上有著縱橫交錯的傷痕,身上的衣物幾乎可以說是爛布條,但是即便是臉上的淤青也無法掩蓋他那雙明亮的雙眸。
“喲!老大,這小子還沒死呢!”伴隨著一陣推門聲,一個染了一頭青綠色頭發的小夥子走了進來,看起來是聽到角落裏那個年輕人的咳嗽聲,過來查看的。
“哦!?還沒死!?把他拎過來,骨頭挺硬,命也挺硬啊,這小子。”一個粗重沙啞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
“好嘞!老大,你老稍等。”說著,綠發小夥走到重傷的年輕人麵前,一把扯住他的後領。可惜衣服實在是破損不堪,這一用力,衣服居然撕爛了。年輕人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原本剛清醒的意識被這麼一下,又摔得有些模糊了。
“操!真他媽晦氣!”綠發小夥看著手裏碎布條,厭惡的甩了甩手,隨後他的目光移向了年輕人的身體,似乎是在尋找著能下手拎起來的地方。但是看到了年輕人滿身的血汙,還有刺鼻的腥臭味傳來,他嫌棄的搖了搖頭。
“唉。”似乎是用了很大勇氣下決定,綠發小夥歎了口氣,把手伸向年輕人那沾滿汙血的頭發。濕潤滑膩的觸感,令小夥子感到一陣惡心。
“操!這倒黴玩意兒!”綠發小夥破口大罵,粗暴的扯著年輕人的頭發,把他拖了出去。
在前額不斷撞擊著地麵的拖動中,年輕人又一次暈了過去。在他意識模糊之前,他看到了,一條昏暗的走廊,和三扇殘破的推拉門。
“四個房間……嗎……”
啪啦!
隨著冰冷的水撞擊在臉頰上的聲音,年輕人再一次的醒了過來,他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下房間裏的光線,朦朧間他看到了四個人的身影,很快等他的視線完全清晰起來的時候,他看到有一張麻將桌,四個壯漢圍坐在那裏,一個臉色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人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喲!醒了啊!我的大少爺?”
年輕人皺了皺眉頭,似乎還有點茫然。
“喲嗬,不是失憶了吧?刀九,你的人下手是不是有點重了啊?”四個人中一個穿著西裝的人站起身來拍了拍刀疤臉的肩膀說道。
“哼,何局長這是哪裏話,我刀九的人,我心裏自然有數,倒是何局長,你那邊似乎被這小子的背景搞得焦頭爛額啊?”刀九斜著眼看著所謂的何局長,語調冰冷的諷刺道。
“誒!老九,老何,自家人,吵什麼,抓著這小子之前,誰也沒想到他會是西北軍區前司令員的親孫子啊!老何那邊已經傾盡全力周轉了,但還是比較難辦。”這時坐在距離年輕人最遠的一個人說話了,他身體微微發福,頭上戴著一頂貝雷帽,脖子上掛著一顆子彈,裸露的胳膊上可以看到發達的肌肉,微眯著眼睛,笑得很親切。
“雷哥,那怎麼辦嘛。要不……要不……把他給放了?”最後一個人也發話了,不過聲音唯唯諾諾,似乎地位是這裏麵最低的。
“唉,老楊,說什麼胡話呢?你看這小子現在這模樣,就算把他放回去,他們家的勢力會放過我們?”雷哥看著老楊,歎了口氣說道。
“那該怎麼辦!他可是毀了我的實驗基地!放跑了那麼多實驗素材!要不……要不……我們殺了他!”說著老楊眼中劃過一道狠毒的光,眼神中的仇恨就快把年輕人生吞活剝了。
“誒~不妥,殺了他我們就再沒有周轉的餘地和退路,我可不想被趕出國門,現在外麵亂成什麼樣了,我們被趕出去估計也隻有死路一條咯!”何局長踱著步子,走到老楊麵前搖了搖頭,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