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隆隆……
耳畔的爆炸聲和直升機的嗡鳴聲對於半躺在軟椅上的女子,就像是平常呼吸的空氣一般,激不起她半點兒情愫。好像那接二連三的爆破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似得,卻不知這恰恰就是出自她的雙手。
此刻,隻見她緊閉著雙眸,像熟睡的嬰兒一般寧靜,濃密的睫毛翹起成一道完美的剪影,挺俏的鼻尖下兩片泛著水蜜桃般光澤的唇瓣微合著。一頭栗棕色的青絲用一條紫色的絲帶高高的束了起來,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精致的黑色皮衣更襯出她白皙光滑的脖頸和臉龐,好一個嬌俏美麗的可人兒!好一副養眼的睡美人圖!
可是,坐在女子身旁這個英俊冷酷的男人最清楚,這些都隻是她的表象,別以為這是一張人畜無害的睡顏,不然你會死的很慘。做為五年來和她一起朝夕相處出生入死夥伴,他親眼見識過所有招惹過她的人或是組織的下場,那不是一個慘字能夠形容得了的。
就像剛才的爆炸,本來他們這次的任務隻是來幫他們的雇主盜取一個盒子,確切說是一個破盒子,東西到手就立即撤離。就因為前幾天勘察的時候,這個地方的一個幫派頭目在酒吧惹到了她,所以今晚在拿到東西後,她單槍匹馬去把人家的老巢給端了。
現在下麵忙的是雞飛狗跳,而她卻是坐在私人專機上悠閑的假寐,好像這些都與她沒有一丁點兒關係。凝視著這張已經慢慢開始脫離稚嫩的嬌俏臉龐,男子的思緒又飄遠了。
他——歐陽黎!歐陽商貿的創始人,暗黑界龐大組織‘煞’的最高執行官,一個黑白兩道舉足輕重的人物。內心冷硬的他,可以不誇張的說,若他跺一跺腳,黑白兩界絕對會抖三鬥。可是,卻有這樣一個本來陌生的女子,輕而易舉的打破了他內心堅冰。
還記得,那是五年前,自己處理完公司事物回到那固若金湯、堅如堡壘的私人公寓。打開重重保險密碼的房門,她——歐陽木木!毫無預警的憑空出現在自己的私人公寓裏。確切的說,是滿身擦傷狼狽不堪的昏迷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
歐陽黎至今還清楚的記得歐陽木木從昏迷中睜開雙眼時的那種狠絕和冰冷,明明奄奄一息的身體,卻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和力量。
自譽為身手不凡自己卻被床上虛弱的女子閃電般卡住了脖子,如果自己當時有一絲攻擊的舉動,歐陽黎相信她絕對會狠厲的扭斷自己的脖子。兩個人近在咫尺的對持,最終以歐陽木木的再次昏迷而畫上句點。
看這懷裏因昏迷落顯蒼白的嬌俏容顏,印進心裏的卻是那一雙能夠凍結一個人靈魂的雙眸。時至今時,歐陽黎每每想起那印在自己靈魂深處的冷眸,都會不覺的寒顫,可是在不知不覺間他卻不能自拔的愛上了這張冷顏。
五年多了,除了有時候她單獨去執行任務,其他的時間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的,但他卻還是看不夠這張容顏,就算有時候看不到她的眸子深處,他依然一往情深。
雖然閉著眼,歐陽木木卻知道歐陽黎在注視著自己,也隻有他可以這樣毫無忌憚的打量自己。可是你若睜開眼去看他,卻又發現他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裏。不是不想回應他對自己的感情,畢竟五年的相處再冷的心也會一點點兒的回溫。
五年前的那件事到現在自己都不確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如果說自己是失憶了,可為什麼自己獨獨記得那個負心男人懦懦的道歉聲和身邊新歡得意的嬌笑聲,還有墜崖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恨和痛。
更無法解釋的是自己明明是墜下山崖,為什麼沒有落在崖底而是掉在了歐陽黎的床上,滿身的刮痕卻又清醒的告訴自己的確是墜崖落到了這裏。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時空速移之說嗎?但誰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估計連自己都不相信。所以隻能告訴歐陽黎說自己失憶了,不記得是怎麼到了他的家裏,前一句是真的,後一句卻也是半真半假,所幸他也並沒有追問下去,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記憶雖然沒有了,但是不凡的身手和能力卻並沒有因為主人的失憶而脫離這具身體。所以歐陽木木在昏迷蘇醒後,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不僅養好了滿身的傷,而且恢複了這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
更重要的是她的六識特別的靈敏,除了自身的第六感外,好似是曾經被專門訓練過一樣,可是該死的,她卻對此沒有一丁點的記憶,也不想去回想這些記憶。歐陽黎曾經多次試圖幫木木查找她的身世,但每每都是無疾而終。
畢竟他知道的除了木木這個名字和身手外,她不知道還能告訴他什麼。要不是墜崖那片段的記憶裏,聽到那個男人後來懦弱的喚了聲木木,她連自己叫什麼都不會記得。所以後來她索性跟了歐陽黎的姓,叫歐陽木木。
至於她的身世,木木和歐陽黎最終的推斷是,看她的身手和掌握的生存、逃生、暗殺、識別、偽裝等等技能來看,她以前很可能是什麼國家或組織專門培養的頂級特工或是殺手、傭兵什麼的。不過到底是什麼身份,木木並不是很在意,那種痛徹心扉的恨還是不碰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