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氣很不錯。
和風煦柳、花香醉人,正是初春爛漫好時節默認分章[1]。
我直愣愣站在窗邊,側身倚著窗台,心情不是很美好。
我叫浩瑟,今年26歲.我在江城一家政府部門裏做雇員,說白了就是臨時工,拿最低保障工資的那種。
我三年前畢業於江城一所二本院校,不要多想,我不是江城本地人。我來自一個偏遠的小縣城,江城這裏除了跟我要好的三兩個同學外,再沒有其他認識我的人了。
所以當某政府部門到我的學校來招聘雇員的時候,我很是興奮的鑽過根本就沒多少人阻擋的包圍圈,把精心準備好的個人簡曆放在了那張擺著一塊“包食宿”大牌子的應聘桌上。
沒經過麵試,我成了一名政府工作人員。
但是在我參加工作的頭三個月裏,單位人事部門一直沒有同我具體談過薪資問題,所謂的食宿也不過是每天十元錢的三餐補貼和辦公樓頂樓一間沒有窗戶的小辦公室,而且三餐補貼還要等工資一起發到我手裏。
頭三個月的飯錢都是我自己墊付的。
我曾是一個很牛掰的競技遊戲高手,在學生時代縱橫各大遊戲對戰平台,所向披靡。
政府部門的工作,的確很清閑,但是當我三個月後拿到第一筆“巨款”工資的時候,差點哭了。
還好,我還有別的生財之道。
遊戲代練,顧名思義,就是幫人玩遊戲,或者帶人一起玩遊戲。
隨著各大競技遊戲的盛行開來,不同年齡段的男男女女,蜂擁而入遊戲世界。
現今最流行的某競技遊戲都進行到S6賽季了,作為曾經的路人王,我在三年前頂著“拒絕者”的ID,開始了我的代練之旅。
我雖然是在現實中算不上多麼強大,但我一直都是虛擬世界裏的巨人。
我沒有加入遊戲工會或是什麼代練工作室,一直單幹的我,憑借著大把閑餘時間和高超的技術,也算在遊戲代練中闖出了一片天。
解決溫飽已不成問題,甚至還有點漸漸小康的樣子。
有代練工作者,當然就有代練需求者。
我有一個固定客戶,遊戲ID是“渣渣”。從名字上看,應該是個遊戲菜鳥,但是性別難辨。我一直沒有跟“渣渣”通話過,視頻更是不曾有過,我懂得保護自己。
每次都是“渣渣”從QQ上給我發來一個遊戲賬號、密碼,限定我幾天內練到滿級或是幾場比賽次數中,打到什麼段位,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預付款紅包。
對於“渣渣”經常更換帳號的事,我當然一度懷疑,“渣渣”可能也是幫人代練的。不過我一直堅守“職業操守”,從來沒有就此問過“渣渣”什麼,再說平時我呼叫“渣渣”,TA壓根不鳥我的。
一直到昨天下午,下班以後,我踩著歡快的腳步,回到了這所我已經租住了一年多的小閣樓裏。
你問我錢從那裏來?當然不是靠那最低保障工資了。
才進門的我,還沒換鞋,就聽到了褲兜裏的手機鈴聲。
如果當時我知道這個電話會將我的命運引導到另外一條路上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去接聽的。
不過現在想來,要是真的沒有接這個電話,我大概事後會後悔到死。
我沒有真的見過大提琴表演,更沒有身臨演奏會現場的經曆。但我還是第一感覺,就把那個聲音當作了是大提琴音色一般的美麗女聲。
女聲直言不諱的稱呼我為“小巨色”,這是我遊戲ID“拒絕者”的深層次含義。女聲不等我回話,連連說道她在黑玫瑰酒吧,喊我現在就過去,接著便掛了電話。
黑玫瑰酒吧,是江城城南那條“粉色街”上一家很有些名氣的酒吧,不過我一直隻聞其名。
我這會正在開啟上個月才換的台式電腦,心思卻在那個電話上。那個好聽的聲音既然能把我“拒絕者”的名號參透出來,應該是跟我在網上經常交流的存在。
不過我當時沒打算搭理TA。
我登錄了“工作”專用QQ,有兩個單子,一個是要求排位五連勝,一個是請求拜師的。
卻沒有“渣渣”的信息。
我用了兩個小時,拿下五連勝後,收取了尾款。
至於拜師的要求,一邊玩蛋去吧。
我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多鍾。那會我才洗完澡,正在登錄自己的遊戲帳號,王者總是要保持在線的,不然怎麼給自己做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