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告訴我,你是誰?(1 / 1)

鳳卿淺將頭輕輕側開,戴著麵具的臉,還是透出了一股紅暈。

“你臉上,有血跡。”他笑,表明他動作並非輕薄,見她臉上紅暈更甚,他輕輕一笑,那絕美的臉上,如綻開了一朵驚世繁花般耀眼奪目。

“我記得,前方有山洞,而且易守難攻!”

他一句話,拉回了微微走神的鳳卿淺,她尷尬笑笑,轉身往馬匹旁走,忽然被他拉住,她莫名回首,他笑,“馬蹄有血跡,容易被發現!”

說罷,毫不猶豫地在馬背上一拍,那馬收了驚訝,沿著一條道快速跑了,一路都是馬蹄印還夾雜著血跡。

他心思縝密如此!

天然的溶洞很幹燥,兩人在避風的角落坐下,嚴寒冬日鳳卿淺雖裹著裘袍還是感覺到了冷,身上隻穿著尋常錦衣的袁瑄,應該冷了吧?

“我去弄些柴來,”她起身出去。

就在溶洞附近,那背風雨的地方,就有不少樹木,她弄了好些,才轉身回去,在溶洞邊,對裏麵的人道:“不用遮掩了!”

袁瑄尷尬撤了欲遮掩傷口的手,那隻手同樣受了傷,是為了救她。

將柴放下,她點起了火,才慢慢走近他身邊,發現他腰背處果然中了一箭,索性那箭上無毒,她好笑,“你的金縷衣,似乎是人皮做的!”

金縷衣,是用一種緊密的金絲做成,可以防利器刺傷,他若真有金縷衣,這種短箭根本不可能刺破他的肌膚。

她細致聰慧,袁瑄也不再隱瞞,隻苦笑道:“背水一戰之時,最怕有顧忌!”

她默然,碰碰他的傷口,他悶哼一聲十分隱忍,箭必須拔出來,他們都知道,隻是這箭無毒,卻長著倒刺,勾入了肉裏,牽連出一大片。

她不敢再動。

他回首望望,發現她的臉色竟有一點點白,“害怕了?”分明是取笑,他在笑她殺人時的狠辣,此刻的退縮。

鳳卿淺老實點頭,“是不忍!”

他倒笑了,笑得很深,連那短箭都在震動,“拿著,把它挑出來!”

匕首薄而鋒利,手柄鍍了層金十分漂亮,握住手心一片寒冷,她手指抖了抖,拉過他的手臂放在膝上,手腕僵硬著用力,一劃一勾一挑,噗地血花一濺,那箭連血帶肉被挑了出來,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袁瑄煞白了臉,嘴角猶自勾著一抹笑,在強撐著調侃,“這回怎麼沒有不忍了?”

“我若不忍,你必受罪!”將裙角最幹淨的布料撕下,麻利給他裹了傷口,以加壓包紮的手法給他止血。

他默默看著,“一個深閨秀女,怎麼懂這些?”

她愕然抬頭,才發現不經意間已經暴露無遺,可想想還有什麼好遮掩的,幹脆坦然一笑,不言不語,你去猜吧!

袁瑄笑了笑,他強撐著出了洞穴,獵獲了一隻野山兔,提回來時已經剝洗幹淨,卿淺接過夾在火上烤,隨口笑道:“一個貴族紈絝,怎麼懂這些?”

微一錯愕,他還了她一記笑顏,你也猜猜吧!

激烈一戰,彼此都精疲力竭,也不說話,等兔肉熟了,各自沉默著吃完,坐在火堆邊閉目養神,袁瑄盤腿而坐,內力在身體內打了幾個周旋,才深深吐出口氣。

睜開眼睛,身邊的女子靠著牆,似乎已經睡著,靠近火邊的臉微紅,其餘部分白到蒼涼,她身體很弱,意誌很強。

挪了挪身體靠近,他按住她手腕的命門,以內力一催,她驟然驚醒,感覺一道熱氣直衝丹田而入,那練了幾日的內力被一逼,騰騰上升,冰涼的身體瞬間溫暖,疲憊一掃而光。

他略有疑惑的收了手,卿淺尚有留戀,暗暗決心一定好好修煉內力。

傍晚將至,袁瑄找來雜草堵在洞口,又將火堆移了個位置,保證從洞外一望,絲毫看不見裏麵的火光,就著冷水吃了些烤肉,兩人都有些緊張。

夜,是藏匿的最好時機,也是偷襲的最好時機,是生是死僅僅隻在這一夜之間。

他忽然一笑,“我們若活過今夜,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我想聽最真的話!”

“那你會告訴我最真的話嗎?”她也笑了笑,似沒料到他會突然說這些。

“我會!”火光裏,他的眸色閃爍,帶著灼灼的光澤,臉頰竟莫名的有一絲不同於膚色的異常,像是有些許紅。

他說得如此真切,鳳卿淺內心蕩了蕩,垂下了雙眸,若真到了那一刻,她能說真話嗎?對一個認識不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