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章 契約(1 / 2)

我叫陳樂,今年二十六歲,從小在農村長大,小時候有一次路過路過不幹淨的地方,從此,跟他們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我出生的時候,因為怎麼都不哭,老媽擔心我有什麼問題,就找路過的王瞎子給我算命,那時候的算命瞎子都是師徒傳藝的,會有點真本事,他用袁天罡稱骨算命法給我做了下簡單加法,結果是命重4兩2,批文是得寬懷處且寬懷,何用雙眉總不開,若使中年命運濟,那時名利一齊來。不富貴也不是太貧苦,平平淡淡的命。

在我們這種望子成龍的民族裏,顯然沒有幾個父母願意接受兒子是平庸命。所以我媽便質疑王瞎子算的準不準,再算一算。王瞎子便說一塊錢隻稱骨算命,要加別的算命,得再加一塊錢,討價還價之後,再加了五毛錢。

王瞎子便開始推算八字,結果一推就推出壞事了,我八字是陰中一點陽,一般小孩三歲左右就已經有陽火,脫掉投胎之前的陰性,而我卻要到八歲,所以八歲之前不能去一些髒地方,死人的地方三天之類也不能去,容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碰到凶的,把那唯一的一點陽也給抽掉就麻煩了。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陰陽眼,但是我經常能看見一些不該出現的人和事。

我外婆的村子到我的村子裏有一段路,直線路中有一塊荒地,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高樹,那塊地也沒有墳,但就是說不來的陰氣。陽氣弱的人經過那裏的時候,就經常遇到一些怪事,有人忽然聽見有人在叫他,回頭看的時候,卻沒有人。有人經過的時候,會突然飛來一塊石頭砸他,有人走了一上午,結果發現還在原地,還有人碰到了鬼上身,坐在那裏吃泥巴,如果不是正好遇到一個熟人把他叫醒了,估計也就沒命了。

總之一句話,哪裏很髒是出了名的。

有人說那是我們鄉的陰眼所在,一些冤死鬼全被吸引到那裏去了。反正那條路很少有人走,若不是結伴,大家情願繞另一條彎路。

我兩三歲時,農村的生活開始好轉,很多擠在一個大屋的人都分家出來獨立蓋房子的,慢慢的也越來越多,那時候都是瓦房,要蓋房子需要大量的木材,要木材就要花錢去買,農村人窮,沒有這個錢,就很多人合夥,走幾十裏山路,去別的鎮的山上去偷,偷的人越來越多,別人看的就緊了,也就不好偷了。

不知道是誰開始,就盯上荒地的那些樹,那些樹都長的很茂盛,時間年頭都很長,但那是屬於公家財產,沒有人敢偷,抓住了是要坐牢的。

然而,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有一天晚上,帶著全家的壯丁偷了幾棵樹回家,這種事在農村是沒有秘密的,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了,沒有人舉報。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那裏除了幾棵樹苗,已經沒有一顆超過小孩手臂粗的樹了。

沒有了大樹遮蔭,陽光照射時間就長了,用我們這的花說陽氣就重了,那些個地方怪事也就越來越少了.

在我四歲時,我媽帶著我去了外婆家,因為調皮,被我媽打了,心裏很難過,就想回家去找爺爺奶奶,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問人陳家村在那。有人給我指了個方向,那時陰眼地的高樹已經被砍掉了,所以能看見我的村,我便沿著路人指的方向,朝自己村走去。不自覺便走進了那片陰地。

陰眼的樹被砍掉後,大家也都不懼怕那裏了,一開始有人在那裏開墾種上了水稻或者菜,但是那裏種什麼死什麼,就又荒著了,荒草叢生,一些樹苗也都有成人那麼高,中間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

一走進陰眼地,就感覺特別涼快,我下意識的坐在那裏休息,夏天正是長刺泡的季節,刺泡是我們方言稱呼,學名叫覆盆子,野草莓的一種,很甜。我看見樹林中有個小孩子在摘刺泡,紅彤彤水嫩嫩的。那小孩穿著一件清朝小貝勒服,那時候的童裝很多都是這種款式,我過年時也有一套,平時舍不得穿出來。小貝勒看見我後,就招手讓我進去,我從小路跳到草裏麵,跑向小貝勒,吃了他兩個刺泡,便一起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