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問話,做下人的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回主子,辛姑娘和王妃一同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行至院中大樹之下,突然樹上垂下一條花斑大蛇,吐著蛇信子,正欲襲擊辛姑娘。當時的情況十分的危險,奴婢們見到那情況,也都嚇壞了。眼見那蛇離辛姑娘越來越近,就在這時,王妃及時推開辛姑娘,辛姑娘才免傷於蛇口之下,到是王妃被蛇咬傷了。”
“哼!你們這幫人是怎麼做事的?院中有蛇都未察覺,還讓主子被咬傷,你們該當何罪?!”
丫鬟一聽,嚇得臉色慘白,忙跪下求饒。
“奴婢知罪!”
房中的辛十三青很是討厭鄭列那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既然是衝著她來的,大可一開始就來質問她,何必和個下人過不去。
“鄭大人,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急,她們就算有心要救我們也是來不及的,你又何必為難一個下人。”
鄭列眼中有絲陰戾,卻又瞬間恢複成笑臉,他揮揮手,示意那個丫鬟可以下去了。
丫鬟像得到特赦般,飛速離去,就怕晚一步,又會受到主子的責罰。
鄭列反手關上門,移到床頭坐下。
“辛姑娘還好嗎?”
“我很好,鄭大人是從隔壁過來的嗎?”
“是的。”
“那曼雅……”
“王妃已無大礙,”見辛十三青鬆了口氣,他又轉口一說,“不過至今還昏迷不醒。”
辛十三青和他對視良久,“你懷疑曼雅受傷的事,是我安排的?”
鄭列讚許似的笑笑,“我很難不懷疑,畢竟,今天是最後期限。”
“也是呢!換做是我,我也會懷疑。”
“那麼,是你嗎?”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當然不會!”
“那你又何必問,不管是與不是,你都會認為我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吧!”
“辛姑娘,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那麼,你這個聰明就猜猜,一個被我懷疑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辛十三青哼笑一聲,“肯定不好,但是,鄭大人,與其對付我這個小女子,不如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你想將功贖罪?憑什麼?”
“就憑我能幫你們問出那‘東西’的下落。”
聽到她的話,鄭列幾乎要為她的勇氣鼓掌了,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和他談條件。“說說看。”
“本來,鄭大人給了小女子十天的時間,眼見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曼雅始終對我守口如瓶。說實話,我都快放棄了。但發生了今天的事,我想,這應該是老天在幫我,讓我能有機會完成任務,隻不過,時間要推後幾日罷了。”
說到這,辛十三青停頓片刻,觀察著鄭列的反應。
鄭列好似若有所思的想想,點點頭。“繼續說下去。”
她知道鄭列聽進了她的話,這說明她已經脫離了危機。
“當人經曆過一次生老病死的時候,就會想到很多的事情,包括自己生前未做未完成的事或是一些深埋內心的秘密。這次的事,讓曼雅在死亡邊緣徘徊過,那麼,你想,當她以為自己有可能會死去的時候,心裏最遺憾的會是什麼事?”
沒等鄭列回答,她自己接上自己的話。“其他事我不知道,但若因為自己的死,而讓王令這麼重要的東西從此消失於世,那麼曼雅一定會很遺憾、很責備自己的吧!所以,當她能‘死裏逃生’,她會怎麼做?”
“當然是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原來如此,那我就多給你些時間吧!辛姑娘,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的,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