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必有王者興,現今天下三分。北有魏國,南有夷族,而居中原地區的則是玥國。玥國物產豐富,人傑地靈因此引得其他兩國虎視耽耽。關係緊張。
天空下著大雨,劈裏啪啦地打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一位身著深藍色宮服的太監急匆匆地奔向這座皇宮的中心宮殿——月華宮。雖然打著雨傘,可雨太大,依然打濕了他的衣服。
月華宮內,一位白衣鶴發的老者中站立在殿中,另一位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殿上的龍椅上。
白衣老者手持占星權杖,杖上明珠熠熠生輝,老者抬頭,恭敬地說道:“皇上,臣昨夜夜觀星相,有大吉於我方之兆。”
“是嗎?”昭業皇帝麵露喜色,急忙從龍椅上走下殿來問道,“是什麼吉兆?”
“啟稟皇上,天象預示,我國的中興之主將於今夜子時降生。隻是——”白衣老者微微皺眉,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龍耀星與天鳳星相伴,有雙龍奪鳳之兆,實在難解。莫非我國將有女禍不成?”
昭業皇帝微微一驚,擔憂地問道:“國師,那這女子可能會出現在何處呢?”
“皇上,臣也不知。天鳳星忽明忽暗,似乎有利於龍耀,但又不像。實在難料。”國師低聲說到。
“那——”昭業皇帝帶著疑惑剛想再問,那位匆匆趕來的太監慌慌張張地闖入月華宮內,跪在皇帝麵前,喘著粗氣,結巴地說:“皇,皇上,晴,昭儀,難產。呼!”
聽到這,昭業皇帝如遭電擊,都忘了治其衝撞之罪,便大步跨出門坎,朝鳳儀宮跑去。那名太監趕緊從地上爬起,撐起雨傘邊追邊喊:“皇上,雨太大了,您注意龍體。皇上!皇上!”
昭業皇帝隻顧埋頭往鳳儀宮趕,根本無心注意其他,而雨水也早已淋濕了他的全身。
按照玥國宮廷的規矩,鳳儀宮原本為皇後的寢宮。可自從前陳皇後過世後,昭業皇帝便一直專寵這位晴昭儀,再未召幸過其他宮人。玥國開國便立下規定,一朝天子一朝後,絕不再立他人。所以,縱然晴昭儀沒有皇後頭銜,實際上卻是統領後宮,母儀天下。
鳳儀宮內,燈火通明。丫環們端著盆來來回回。陣陣疼痛的喊聲從內室傳出。內室之中,隔著簾子,五六位太醫站在簾外苦苦討論著順產的辦法。
“啊!”一名白衣美婦躺在床上,汗水層層浸透了她的衣裳以及床褥。另一位中年婦人正替她接生。“娘娘,您使點勁啊,對,再使點勁!”中年婦人喊到。
“啊!”陣陣疼痛從下腹傳來,晴昭儀的手死死地拽著身上的被褥,“不,我,我受不了了。莊婆婆,到底還要多久?啊!”
此時,昭業皇帝跨進鳳儀宮,渾身是水,滴在地上都是水印,樣子極為狼狽。一屋子的人從未見皇上如此狼狽過,不由得驚呆了,皆忘了行禮。
“娘娘現在怎麼樣了?”昭業皇帝急切地問到。
太醫們從內室跑出,紛紛跪在皇上麵前。一位稍年輕些的太醫顫聲回道:“啟稟皇上,這孩子始終不肯出來,似乎在等待什麼。臣已給娘娘喝了幾副順產的湯藥了,仍未見孩子落地。”
“一群廢物,朕平日養你們幹什麼的。”皇上指跪著的太醫們,怒道,“若今日娘娘和孩子有什麼不測的話,你們一個也別想活了。哼!”一屋子人見皇上發如此大的火,個個嚇得跪倒在地,噤若寒蟬。
“你們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趕快救人。”昭業皇帝喊道。所有地的人皆爬起來,又開始忙碌。而此刻,晴昭儀已疼得無力喊叫了。
昭業皇帝大步流星地走近內室,那位年紀稍輕的太醫攔住皇上,喊道:“皇上,血房不祥啊!”
昭業皇帝一腳踢開他,吼道:“給朕滾開!”於是便推開房門,徑直走到晴昭儀床前,低聲喚道:“晴兒,晴兒。”
屋內的丫環統統向皇上行禮,道:“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昭業皇帝揮揮手,始終盯著晴昭儀蒼白的臉。眾丫環起身,皇帝雙手握著晴昭儀的手,溫柔得說道:“晴兒,別怕,朕會一直陪在你身旁的。”
“皇上,臣,臣妾,是不是,快,快不行了啊?皇,”晴昭儀換了口氣,“皇上,臣妾,怕是沒有福氣,陪伴皇上了。”
“晴兒,別胡說,你會沒事的,相信朕,你會沒事的。”昭業皇帝心痛地勸說著,眼中淚水已是在眼眶中打轉。
一位丫環匆匆趕進來,跪向皇上說道:“參見皇上,國師有信呈皇上。”說完便遞呈給了皇上。
昭業皇帝打開信,信中寫道:皇上容稟,子時將至,龍子必降,天呈祥瑞,天下一統。臣請告辭。
昭業皇帝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忽然覺得手中一緊,反頭看向晴昭儀,隻見她貝齒死咬著下唇,幾乎咬出血來。疼得近乎扭曲的麵容。心痛得要窒息,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深情地安慰道:“晴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啊,要忍住,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