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應似琴心怨

脈脈思愁更語誰?

“嗚……嗚,烏龜王八蛋封天煬,你卑鄙!……嗚!”杏兒簡直是一把淚水一把鼻涕,開玩笑,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很沒麵子地被揍,士可殺不可辱啊,她不斷地咒罵,“你就不懂憐香惜玉嗎?……這個爛人!……”

封天煬從來沒想過女人哭起來這麼麻煩,本來剛剛是想吻她作為懲罰,可是看到她仰著小臉毫不驚慌的樣子,吻她又豈是懲罰,所以他才突然決定揍揍她的小屁股。他記得自己下手不是很重吧,隻是給她點教訓而已,誰叫她不聽他的告誡,可看她哭得這副淒慘相,竟然也沒忘了破口大罵,簡直讓他無言以對!

“爛人爛人爛人!……”杏兒連罵了三句,她把自己能想到的罵人的詞兒都用光了,眼睛紅通通地瞪著麵前的這個臭男人,一埋頭將眼淚鼻涕一股腦地全抹在他的胸襟上。 封天煬皺著眉頭看著她毫不文雅的舉動,剛剛還有點愧疚的心思全沒了,她的這種做法讓他怎麼看都不覺得是香是玉?

杏兒吸吸鼻子,道:“我知道你是在吃醋嘛,吃醋就吃醋,一個大男人大方點承認不就好了!幹嗎這樣對我……嗚……哇……”一想到被人當三歲小孩一樣揍屁股,簡直臉麵全丟盡了,她的哭聲又大了起來,錘著他的胸口,叫罵聲再次連綿不絕。

封天煬一動不動地隨她錘讓她罵,她的行為與三歲兒童無異,她的話語卻讓他動彈不得,“吃醋?吃醋?”原來,他今天晚上竟然在吃醋!看她與朱宣談笑風生,看她對朱宣展開笑顏,看她讓朱宣直呼名字……他都嫉妒地發狂,想拉走她,想揍人……他在吃醋!而且還拚命掩飾著自己的漫天妒火,揍上她的小屁股……他早該在內心承認自己是非常非常在乎她了!

耳邊傳來她抽咽的低問:“封天煬……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的身子變得更僵硬了,突然他放開她,退到幾步之外,道:“別胡思亂想!剛剛隻是對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略施懲戒而已。”說完轉身走進落雲軒。

“喂……王八蛋!膽小鬼!……哼,等著瞧……!”杏兒隻能對著他的背影大呼。哼,他明明就是愛上自己了嘛,她一定要讓他承認這份愛,也一定要把今天晚上被揍的委屈給討回來。女子報仇,三年不晚,哼!

杏兒要知道今晚如此沒麵子的事被餘風、小綠和小青都看到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說“女子報仇,三日不晚”?嗬嗬,畢竟她哭得那麼淒慘,罵得那麼大聲,做為隨時等待傳招的侍隨怎麼可能聽不到呢!

這夜,封家堡的後山又出現一個飛身舞劍的黑影。

……

白天,封天煬陪同朱宣去逛了逛杭州的有名的風景勝地。

晚上,他回到封家堡。其實他應該陪宣王爺在酒樓用過晚膻才回來的,可是他偏偏掛念著那個讓他整天心神不寧的女人,不知道她的氣消了沒有,看樣子昨天晚上她還真的挺生氣呢,罵了他那麼久……於是他在朱宣麵前找了個借口盡快趕了封家堡。

封天煬有點自嘲地笑道,想不到他竟有為這個女人這樣做的一天!

一回落雲軒,卻驚異地發現那個女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書房內喝茶。看到他進門,竟然揚起嬌媚熱情的笑臉,好象昨天夜裏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封天煬心裏布滿了疑雲,她應該不是這麼大方的女人才對,昨晚被揍,她哭得那麼稀裏嘩啦,怎麼地也會計較個幾天吧?這樣嬌媚的笑臉似乎在什麼時候見過?

對,就是他們剛剛打賭那陣,那時她千方百計想討好他,想讓他掉進她的陷阱……可是後來兩人似乎忘記了賭約之事,很快都露出了本性。這會,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難不成又布置了什麼陷阱?

封天煬眼睛半眯起來,他倒很有興趣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嗬,相公,你回來啦!”杏兒笑容不減。

相公?久違了的稱呼呢。封天煬脊背竄過一絲冷風,他沉靜著一張臉,問道:“怎麼,我的娘子不計較昨夜之事了!”

不提還好,一提杏兒的粉腮立即鼓了起來,哼,說過了,女子報仇,三年不晚!她可以暫時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杏兒來找封天煬是為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完成繡品的事,杏兒很清楚,以自己這種針線白癡的料,別說一個月交十二件珍品,就算是給她一年,她也不可能完成一件。可是沒人知道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林幸兒啊,沒人知道真正的淩杏兒去了哪裏?雖然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已經接受了現在的淩杏兒,可是如果要達到巧奪天工的刺繡手藝,這是她無論如何都實現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