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愣愣的對視著,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雖不言不語,旁人看來,卻怎麼看怎麼一股眉目傳情。
其中拋到高處如果是緋影落下,楚玉衫便連忙空中翻個身,這樣翻身來翻身去的外加眼神對視,楚玉衫一時也忘了往一旁落地,愣愣的沉在那抹幽亮清澈的雙眸中,好像能從中看到什麼,又好像看不清……
由於每次下落都是他背對著朝下,而她自然而然的趴在了他身上,她身上好聞的一抹淡香傳來,和著與五官格格不入那靈動妖異的眼眸……那一霎那,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腦中仿佛有什麼要叫囂的噴湧而出,心中一驚,連忙側開臉,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個璿身抱著緋影落地。
緋影也嚇了一跳,心中暗惱,怎麼對望他黑色如夜的瞳,竟然移不開眼,而且胸口,撲通撲通的,有點……奇怪,有一種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覺,他身上縈繞的清香,他如墨的瞳仁仿佛要勾起她腦海深處什麼一直塵封的東西……
群眾正拋的起勁,嘴裏歡呼著一口一個侍郎、國師,此刻高伸著手,一見兩人不知何時竟然瞬間閃身落地,心中驚歎,那國師的功夫豈是出神入化可形容的,一開始突然多了個人到現在兩人突然落地,都僅僅一瞬間的事,大家訕訕一笑,互望一眼,又望向眼前仍舊擁著兩人,曖昧促狹的笑著,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樣。
楚玉衫此刻正麵麵對著眾人,感覺到那些人促狹曖昧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攬在她腰上的手還沒放下,連忙鬆開,不自然的咳了咳,故作嚴肅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放肆!未經過準許竟然私自拉扯侍郎?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眾人互望,連忙跪下來嘴裏講到:“回……回國師大人,小的們錯了小的們錯了……我們,我們一時高興過頭了……”
緋影站出來拉了拉楚玉衫的袖子,眼神眨了眨,大概是說自己也沒防備好,不要責怪他們了。
楚玉衫這才神色微緩:“下不為例,下去吧……”
孰料,就因為這場意外的小插曲,和緋影本單純的小動作,卻造成的誤會不淺。
從此,侍郎與國師是斷袖這傳聞,便越傳越烈,越穿越真,版本各不相同……
高台上的眾人此刻也是心思各異,自剛剛楚玉衫一消失,他們以為出了什麼事都連忙擠上窗口望了過去,這一幕自然全收眼底。
散肩的一半墨發紛飛,縈繞龍裕桀的無暇的臉龐,微眯的雙眼,高深莫測,看不出什麼情緒。
而傅尚書梁普等人在淮城便看見侍郎和國師走的極近,幾乎是無話不談形影不離的感覺,這國師倒是處處護著侍郎,侍郎對著國師也不怎麼高低之分,此刻也說不準他們二人的關係……
衛明也愣了……難道客棧那些也說得是真的?……
這麼一堆人當中也隻有陌心中清明,那侍郎,壓根兒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子……
這場鬧劇最終還是落下了帷幕,斷袖也還隻是猜測沒有證據,所以大家也沒有再提。
因為龍裕桀的到來,緋影原本想著回京途中遊山玩水的計劃也被打破,雖然有暗中試著問能不能留她跟楚玉衫玩一兩天回去,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他呷著清茶,心中思量,麵色平靜,看不出情緒,幽幽道:“等朕一回去便大辦你們幾位功臣的洗塵宴,到時候,朕必親自重賞……”
緋影一聽這話當然知道自己想晚回去也不行了……
於是眾人風塵仆仆打道回京。
一路上都是趕路,雖然無趣,可楚玉衫和緋影仍然像在淮城相處時那般,成日打打鬧鬧的,這個說一句,那個回一句的,兩人完全的小孩心性,玩的不亦樂乎。
經過淮城的共患難,緋影和楚玉衫的關係跟從前比應該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緋影對楚玉衫的為人和看法也大為改進。
一開始覺得他嘛!很無賴又愛找人麻煩,連店裏的小廝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自然沒有好臉色。
可如今相處下來,發現他真如眾人所說那般才貌雙全,人中騏驥,且心思細密,擔當獨麵。
他做的很多事都讓她感動,雖然都不說,但是她看得到感覺的到。
就好比淮城第一次她獨自走出去,卻見著他來尋。
救濟糧的時候為她隔開莽漢。
還有講話的時候隔開眾人一開始丟上台的東西,為她擴音,帶她下高台……
甚至就被拋高那次,他居然從窗台衝了下了,守信的幫她保住女兒身……
其實,他也不賴嘛。
可是,她是不是太抬舉他了……
想著想著緋影輕輕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