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淩晨,
白天殘暴的熱氣逐漸消散,空氣漸漸變得清涼起來。
興安市城郊,
一片野寂,
清亮的月光四處灑落在雜草上,碎石上,
不知名的小蟲不停的鳴叫。
金牛山,就坐落在這一帶,
它,不算高也不算矮,山勢險峻崎嶇,行走在山上腳底下稍不注意就會滑倒滾下山去,這裏的山路路徑奇曲十八彎,人很容易在山中犯迷而失去方向,就是常年上山采藥的山客也不敢隨意走那些沒人走過的路,放眼望去滿山的荊棘野樹隨處可見,色彩鮮豔的花兒趴滿了草叢間。
山腳下的一塊青石上,
背靠背的坐著兩個年輕人,兩個二十出頭的小夥。
看上去,
一個體型勻稱,臉龐清瘦,五官線條明顯挺拔,一頭烏黑的頭發隨風飄擺,遮掩在額前的發髻下有著一雙充滿很絕堅毅的眼睛,
一個體態稍顯富卻魁梧健碩,和善仁厚的臉龐長著一雙虎目,虎光一現卻隱約透著絲絲不易察覺的黠猾,
前者叫封標,後者叫黃大胖,
隻要是在興安黑道上混過的此刻看到著兩人都會臉色大變驚恐萬分。
他們兩個在黑道上實在太出名了,
封標,心思縝密出手果斷狠辣,對待敵人從不留情也從來都是不見紅不收手,哪怕是以命搏命,以至於道上給他起了個綽號——”瘋子“。
黃大胖,人不但不胖身手不錯更是一整個奸商,尤其是他經常做些吃的對手一點渣渣也不剩的手段讓道上的那些人都對他咬牙切磋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丟到油鍋裏煎熬個徹徹底底。
今晚,二人來到這裏,不是來這裏喝酒也不是來這裏感歎人生,
而是,被道上幾個幫派的大佬聯手追殺躲藏到這裏,
不逃不行。
封標再狠辣,黃大胖再聰明,
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麵前,
二人隻有逃的份,拚命的逃,像兩條喪家犬般的逃,
這樣子他們才活了下來。
三天三夜,他們到處東躲xc,
足足躲了三天,
現在,
二人神情憔悴精疲力竭,隻想好好的休息會,
在青石邊到處散落了一地的煙蒂,根根見尾,
被捏的變形的啤酒罐,滴酒不剩。
“哥,你說我們下麵該怎麼辦?”黃大胖呆呆的看著夜空有氣無力問著背後的封標。
“先過了今晚,明天去找一個朋友,他可以幫安排我們出去。”封標深深的吸了口言低沉說道。
“可靠嗎?”黃大胖又問了句,
“可靠,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點。”沉思片刻,封標眉頭微微一皺。
又是一片寂靜,
誰都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今晚還會不會又像喪家犬樣逃命,
也許,那隻有老天知道。
過了會,
黃大胖直起身子活動了一陣又坐了下來,慢慢,道:“哥,想想時間過得好快,我們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一起出來,後來你考上名牌大學而我則在社會大學,當初要不是你為了我不被欺負幫我出頭得罪了趙市長的公子也不會被學校開除,不然以你的條件從學校出來哪家大公司不會搶著要?在後來我們一起在興安熱血打拚才有了我們今天的地盤,一晃眼就過去了五年時間。”
“嗬嗬是啊,時間過的好快,不過大胖,以前那些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再說在孤兒院的時候你幫我的少嗎?你說我不幫你算兄弟嗎?”
封標抬頭凝視著夜空,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一絲漣漪,
堅定,無悔。
時間就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封標二人的心卻一直提著,不知道下一刻會有什麼發生。
“哢嚓,”
天空中一聲驚雷發出巨響,仿如敲打著轟天戰鼓般震人心神。緊接著劃過一道亮徹蒼穹長長的閃電,像一道利劍把夜空撕開了一道口子。
呼啦啦,
金牛山的四周刮起了厲風,風過之處樹顫枝搖發出撕裂尖叫聲音,大雨傾盆而下,來勢迅猛讓人猝不及防。
風借雨勢,雨挾風威,電閃雷鳴彼此不斷,大地一會亮如白一會黑暗無比,
宛如人間末日。
更糟糕的是不遠處傳來汽車的聲音,車燈的光柱在雨中顯得更加刺眼,帶著刺耳的刹車聲在封標二人前方停下,從車身不斷下來手持砍刀口中罵罵咧咧的黑衣人,他們在咒罵鬼天氣,更是咒罵封標二人,如若不是為了追殺封標他們早就開始喝酒泡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