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清那兩個人的麵孔,但是從身形上明顯可以判斷出是顧傾歌和陳虎。
我心中著急,可是那隨時不斷地帶著身體上升,眼看著離那兩具身體逐漸拉開距離,我當時就想鬆開手去拽他們,可在這個時候,衛公主抓著我腿腳的胳膊猛然一鬆,身體開始朝下方墜落。
衛公主的舉動明顯是想要去救顧傾歌和陳虎,可是一旦離開了我,這輩子可能就會留在這裏麵。
“別鬆手!”
姚老大眼疾手快地喊住了我正要鬆開的手,然後著急地說:“抓住我腳!”
說著他也鬆開了手,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難度極高的弧,腦袋和腳底瞬間掉了個個,我將胳膊伸到了極限,堪堪抓住了姚老大的腳脖子,而姚老大也是怒吼了一聲,像是在拚命拉長自己的身子,也抓住了衛公主。
衛公主這會兒兩隻手跟別拽著顧傾歌和陳虎,綁在腰間的一條絲帶無風自飄,被姚老大抓在了手中,另一頭緊緊拴在腰間,五個人就這麼呈一條長龍狀懸在空中,上升的速度也是慢了一大截。
可是還在有驚無險,看見衛公主牢牢抓住顧傾歌二人,我稍微鬆了口氣,但是劉胖子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蹤跡,這讓我有些不安。
上升的速度雖然減緩了不少,但是聊勝無於,在黑暗中,頭頂上的光亮開始隱隱出現,就快要到洞口了。
“白不二,是你嗎?”
正在出身,耳邊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說話聲,這在深淵裏麵除了我們幾個怎麼可能還有別的人存在,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叫人蛇又回來了,閉著嘴沒敢應聲。
“白不二,是我啊,趙建國!”
那聲音就是從頭頂上傳來,這個時候已經能看見上麵出口的位置,抬起頭,在洞口的邊緣,一個人腦袋趴在那裏探頭探腦的朝著下麵望。
那人腦袋背著光,看不清楚樣子,但是從聲音和感覺上來說,還真是趙建國。
我心裏不由暗罵這孫子怎麼現在才來,張嘴就要答應,可是想起之前衛公主說的關於叫人蛇的事情,還是忍下來低頭看了一眼下麵的衛公主,發現她沒有朝上麵看,看不到表情,心說應該沒啥事,就衝著上麵喊了一嗓子:“是我,你怎麼才來!”
可是奇怪的人,趙建國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後,腦袋居然消失了,像是朝身後走了。
“這孫子。”
我罵了一句,就聽到姚老大疑惑地說:“那人是誰啊?”
我說一朋友,這次一起來的。
姚老大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而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洞口,碎石停在邊緣的位置不再有動靜,像是定在了空中。
“抓緊了,咱們到了!”
我一隻手扒在了天坑邊緣的凹槽裏,用力試了試,確定堅固之後,另一隻手鬆開碎石也扒在了上麵,然後衝著姚老大說:“你自己爬上來,我帶著你們爬不動。”
姚老大應了一聲,帶著下麵的三個人開始順著我的大腿然後是腰接著是胳膊一點點地爬了上來,吭哧了大半天,幾個人全都來到了天坑的邊緣,重見天日。
我上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想看看趙建國那孫子跑哪去了,可是瞧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他半點影子,心道不好,被叫人蛇給坑了。
休息了片刻之後,陳虎和顧傾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陷入昏迷不醒,我問姚老大這是怎麼回事,姚老大說他也不知道,估計是受到了裏麵的輻射,得趕緊送醫院。
“那欒公呢?”我問道。
“欒公一旦入世就很難再找到他的蹤跡,怕是難了。”
姚老大有些惋惜地說著,我說:“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欒公到底是誰啊?”
“你真想知道?”姚老大反問道。
我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作聲,隻見他歎了口氣,“是你二叔。”
我哦了一聲,沒有太大的反應,姚老大奇怪地看著我說:“看樣子你早就猜到了?”
“嗯,意料之中,畢竟你是被他帶走的。”我說道。
姚老大說:“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局,欒公為了重生於世,不惜用青囊屍術剝了自己後人的皮,然後再引你入局,真是狠心啊。”
“可是引我入局到底有什麼用,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我疑惑道。
“二少爺,你相信命數嗎?”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了,有些無奈地說:“信與不信又能怎麼樣,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信的話,那衛公主為何要一直幫你?”
我猛然驚了一下,看著在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衛公主,心生疑惑,猛然間想起了很多事,問姚老大說:“我是不是真的和欒公很像?”
姚老大沒有說話,衛公主卻忽然轉過身說:“不像。”
聽了這話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歎了口氣說:“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姚老大說:“那能怎麼樣,事已至此,你能為白家保留一根獨苗已經算是萬幸了,好好回去過日子吧,如果你爹在天有靈的話,也不希望你繼續走他的老路的。”
茫然的看向四周,戈壁荒漠,一片死機。
衛公主一直站在一旁,仰頭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手中的八服取了下來,然後走向爹的屍體,將他抱在懷中,來到了天坑的邊緣,姚老大有些緊張地看著我說:“你要幹什麼?”
“爹為了這個地方奔波了一輩子,臨死也沒有完成夙願,那就讓他和他最愛的東西,一起長眠於此吧。”
“二少爺不要!”
看我連人帶劍就要一起扔進天坑,姚老大一把撲了上來,就要阻止我。
轉過頭,看向姚老大著急的麵孔,我淡然一笑,就忽然瞧見姚老大的身後出現了個巨大的身影,一把死死摟住姚老大的胳膊,直接就將他按在了地上,然後衝我喊道:“二娃子,砍掉他的腦袋!”
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猛然提劍,兩步走到姚老大的切近,看著他驚恐和不解的眼神,哈哈大笑,冷冷說道:“欒公,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說罷手上八服落下,鮮血湧出,人頭落地。
姚老大的腦袋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個圈兒,朝著天坑就滾了過來,我一腳將其踩在腳底下,笑著說:“這次你無論如何是跑不掉了。”
可是在這時,那被砍掉的腦袋忽然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