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頭發將她身上的睡袍浸濕了一大半,林蘿穿的有點難受,扯了扯衣領,突然頭上被罩下一個棉帕,林蘿回頭剛想說什麼,就看見那熟悉素衣衣擺……
她臉色一僵,立馬將棉帕攏好,轉頭幹幹地一笑:“哈哈哈……七皇子怎麼在這啊,我,我的侍女呢?”
淩教之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林蘿,直到她臉色愈發的不好看,這才悠悠地別過頭說道:“我看這都過了半個時辰,想著你會不會暈死在裏麵了,就進來看看,說起你的侍女……”他在這裏莫名地一頓,好像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半路上遇見了她,她應是有什麼事吧,急匆匆地就走了,她臨走前說:殿下的月事帶在木櫃最下層。”
林蘿抿唇,隻有發上的水珠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她想,上次風蕭似乎有跟她說過,她身邊缺一個打雜的侍女,問大長公主府有沒有多餘的長相秀美,智商中等的侍女,這綠漣應該是能很好的勝任這個位置,隻不過可能是智商低下。
淩教之眼光閃了閃,繼續說道:“依你現在的身子,赤腳站在玉石地上上,可能會傷害你的身子,你還是……”
麵前女子晃了晃身子,眼底的神情有些渙散。
淩教之眸底含著一絲莫名,上前一步,執起她的手腕,卻被她狠狠地一甩,可能是因為身子太過虛弱了,她手上使得勁過大,淩教之愕然之下,本就是鬆握著的手,被她這一甩竟是鬆開了,而林蘿自己卻被這後勁給帶的踉蹌了幾步,赤裸的腳不小心踩到了剛才頭發上滴下的水珠,身子不可控製的往後倒去。
淩教之微微一皺眉,扶住了她的腰,女子撞進他的懷裏,抬頭看向他,淩教之低頭看她,撞進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
平常淡然無波的眸子,這一刻卻是帶著寒霜,冷到刺骨,眸底卻暗含鋒芒,淩教之扶著她的腰的手,一寸一寸的緩緩收緊。
林蘿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七皇子,請自重。”
淩教之眼底浮出一絲冷凝,不帶感情,微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倒像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手紋絲不動,依舊放在林蘿的腰上。
林蘿墨色的發絲淩亂地貼合著臉龐的輪廓,勾勒出一個弧度,淺色的唇緊緊地抿著,有些蒼白的樣子,但是眼底卻是不輸於淩教之的冷意。
她張嘴,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暗含怒意:“放肆!”
淩教之愣了愣,挑了挑眉,眼底透著些冷意,道:“殿下可知你這一聲放肆是對著誰說的嗎?”
一聲冷笑從對麵女子的嘴裏逸出。
淩教之鬆開了摟著林蘿腰的手,沒有動,他分明是聽清的,剛才那聲笑意是暗含一層殺機。
男子冷聲問道:“你是誰。”
他用的是陳述口氣,不是反問,好似篤定她就不是林蘿。
對麵女子自剛才眼底帶冷意,到此刻,第一次露出一絲笑容,她往後退了一小步,不多不少,正好將她與淩教之的距離給隔開了,道:“大長公主,名諱護國,生辰二月十八,或者說七皇子還想知道其他的什麼嗎?”說到這裏,她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嘲諷。
淩教之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很冷,又恢複平時淡漠如玉模樣,他緩緩的退了幾步,撫平了袖子上的褶皺,便說道:“殿下有些累了,在下便先行出去,若有什麼事,便喚人吧。”
話音落下,他似是輕輕瞥了一眼身後,就垂下眼簾,遮住那如墨一般的眸子,素白的衣擺掀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是他轉身時帶起的波瀾。
林蘿一隻手將淩教之放在她頭上的布拿了下來,緩緩的團起,平日瑩白的手指顯得有幾分透明。
她打了一個手勢,身後就出現了一個黑衣人,看身形似是女子。
女子恭敬的低著頭,什麼話也沒說,直到林蘿開了口,“最近齊晉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她從懷裏拿出一份書信,走到林蘿身邊,跪下身子,雙手將那封書信交給林蘿。
林蘿接過那封書信,一目十行的看完,發上的水滴無意之間落在那紙上,將墨色的字體暈染開來,模糊之中隻看見幾個字。
跪在地上的女子微微抬頭看見紙角被水模糊的四個字:太後有異。之後就連忙垂下頭來,什麼話也沒說,有點顫抖的肩暴露了她不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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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示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