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 4(1 / 2)

我崩潰的跌入黑暗的門廳裏,這是怎麼回事?是幻覺?我眼花了還是…………貓,是貓!對了,地上那個慵懶曼妙的影子像極了從前的……大咪…………天哪,我是不是瘋了?

我有輕微的鼻炎,從前幾天開始莫名其妙有些要發作的跡象,吃了幾回藥倒也好些了。可此時鼻子突然癢起來,手指習慣地搓搓鼻翼又掐著鼻頭還是沒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一股清流從鼻孔滑出來,很快要滑到嘴裏了,紙……紙…………我急著想爬起來在黑暗中摸索著紙巾盒,可是腳軟得怎麼也站不起來,來不及了馬上要流到嘴裏了,我顧不得形象手背抹了把,粘粘的,難道是鼻炎加重了?

地上真涼,我應該回屋裏披件長衣,奇怪,我不是好好在床上睡覺嗎?怎麼坐在地上?連翻的刺激幾乎讓我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甚至忘了因為什麼才坐在這裏挨凍(大腦有時為保護機體因強烈刺激受損會發生間歇性記憶斷層)可是老天爺並不想讓我這麼輕鬆躲過去,鼻子越來越癢,癢得恨不得把鼻頭揪掉。不對勁,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是我的鼻子?是家具?還是空氣?是的,空氣中仿佛正漂浮著無數細細小小的絨毛,刺激著我脆弱鼻子裏的每一根神精,它們不停的撓著刺著可憐的鼻腔,我使用手指堵住鼻孔可是沒用,癢疼得幾乎要發瘋,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鼻涕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等等,周圍好象有什麼東西越來越多,鼻子已經疼得很厲害了,一抬眼我明白了,四周不知何時擠滿了無數綠幽幽的眼睛,它們逼視著我,不斷增加一步步向我靠近………………我已經能感覺到那幾乎讓我發瘋的絨毛正以極快的速度貼近我的手、臉………………那熟悉的溫熱,熟悉的皮毛的味道…………“咕嚕嚕————”我聽到它們饑渴的歡娛聲,滿眼的碧綠,尖利的獠牙………………

“不要——————”我驚恐地從床上坐起來,發梢濕噠噠的貼在臉上,渾身汗如雨下。清晨金色曙光的籠罩下睡眼惺忪的老公哄著嚶嚶啼哭的兒子一臉莫名其妙擔憂的看著我,“親愛的,做惡夢了?”

啊?是夢?真的是夢?“太好了,太好了老公。”我內心尚有餘悸,激動的抱住他,幸好隻是一場夢。鼻子堵得厲害,抽了張麵紙一擤,不是鼻涕,是鼻血。

他慌忙放下兒子跑出去,不一會拎著蘸濕的毛巾過來敷在我頭上,關切的反抱住我:“瞧你激動的都流鼻血了,告訴我做了什麼夢讓你這麼害怕,你知不知道剛才你一直在哭喊發抖,我怎麼叫也叫不醒真是急死了。”

我不想讓他擔心,一邊往鼻子裏塞紙一邊怪嗔:“還說呢,都是你兒子幹的好事,一大早起來就哭,害我夢見被貓咬。”本來嘛,幼兒的啼哭跟貓叫真的很像。

這回老公可不幹了,轉身抱起兒子,英俊的臉上滿是寵溺:“可不要因為兒子不會說話就肆意栽贓啊,哪有你這樣當媽媽的,分明是你一早上又哭又叫嚇到兒子,還是惡人先告狀。兒子啊兒子,瞧瞧老爸對你多好………………”

以後的一整個月我們一家跟華田倒是相安無事,田華每天窩在那間小屋很少出來,白天我們都上班,隻有吃晚飯才能碰上但因為這次的事件看到她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天晚飯後,田華一臉幸福的告訴我們她懷孕了,她雙眼閃爍著異樣的神彩,有意無意的盯著我老公的臉,就像是專門對他說的,這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令我更加不安的是老公的反應,看得出他有些緊張,總在躲避我的眼光,借口看兒子進了裏屋。

不知是不是有意,田華口氣嘲弄的說:“男人就是這樣的。”

這讓我很生氣,他是我老公,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幾乎要脫口而出。我受夠了她的陰陽怪氣,對她這個人也越來越討厭。

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一會,假心假意囑咐幾句我逃回了屋。我很生氣,卻不知應該生誰的氣,是田華、老公還是我?說到底是我讓她來的,要說受罪也是我自找的,總之家裏的氣氛越來越奇怪。我賭氣用枕頭打著老公,他今天幹嘛睡這麼早?打累了,我躺下來,兒子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哭個沒完,從她來了就沒消停過。是啊,兒子怎麼還在哭?我這人粗枝大葉的,平常這時老公都是搶著抱孩子,怎麼今天…………算了我來吧,怎麼說我也是當媽的。

今天的月亮到哪去了?我摸索著走到小床,兒子還在嚶嚶啼哭,這聲音平時不覺得怎樣,現在卻又些駭人。我也真是沒用,自己兒子怕個什麼。想著,我已經摸到了床邊,伸手揭開小被子,腦海裏想著兒子可愛的臉蛋,寶貝,媽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