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正與眾人一起,對著地麵玉石之中輸入自己神氣,忽地一陣恍惚,就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講武堂之中,又成為了那個因為不能覺醒賦而苦惱的少年。
而在心神恍惚的同時,手上動作便不由停了下來,使得整個陣盤因為他這一塊的空缺而運轉不暢,險些將黑洞上方好不容易疊起來的數道封印全部葬送。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以後,管事都不敢再用他,眾人看向李正的目光也是非常奇怪,以為他是想要偷懶,故意犯錯。
門內的幾個假丹之刃更是以奇怪的目光看向他,之前,他一人出去試煉,本該他的活,其他人讓他代勞,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沒替其他人幹多少,又出現這等幺蛾子。
不過顧忌到李正現在金丹之境的身份,他們心中有著諸多抱怨,卻是一句都不敢。
倒是幾個師叔不鹹不淡地了幾句,而胡奔作為李正師父,也不能再坐視,趁著李正休息的時間,將他拉到一邊,詳細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正卻也不清,隻能將自己身上狀況了一下。
胡奔聽了,不由苦笑,坐忘試煉,有種種危險,最危險的莫過於試煉過程之中喪身隕命,而第二危險的就是,陷入試煉之中的身份,不能自拔。
李正顯然就是第二種情況,雖然已經恢複了所有的記憶,知道在南域所經曆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幻,但是畢竟在那裏生活了一段時間,其中的某些東西已經深深地紮根在心底,不是抹去就能抹去的。
胡奔無奈,隻能先給李正放了假,而這代價就是他們這些饒假期又少了。
不過,與一個金丹之境的前途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即便有人有怨言,胡奔也會不管不顧,更何況,也沒人敢於發出什麼怨言,頂多心裏抱怨罷了。
於是,在效勞了一個多月之後,李正又返回了雲山宗之內,他要盡快地調整自己的狀態,忘掉過去的種種,徹底夯實他現在的身份。
李正也正是這麼做的,他悠遊於山野之間,或是指導宗內一些新入門弟子,有時從師父那裏拿些酒自飲自酌,喝到半醉半醒,而後一覺睡到明。
可惜,往昔的歲月卻好像是刻在了他骨子裏,怎麼也忘不掉,不時就會浮現在他心頭。
這麼過了十幾,李正也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不是忘不掉往昔的一切,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忘掉!
實際上,在他心底深處,對於南域的歲月有著深深的懷念。
修行之道,在於煉心,修行到金丹之境,按李正的心神已經凝練無比。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便是修煉到在高深的境界,也都同樣會有問題存在。
這些問題,會阻礙他的道途,不過同樣也可能是機會,每一個不能打倒他的問題,都會給他帶來新的際遇。
李正不慌不亂,繼續分辨著體內新舊兩種身份的體認,就這麼又過了幾,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卻忽有正氣宗之人來請,邀他上門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