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與懸崖上幾乎就是兩個世界,如果說懸崖上是春暖花開,那麼懸崖下便是寒冬臘月。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懸崖下四處的飛舞,四處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暗香把清羽放在了雪地上,看著那張明顯虛弱憔悴的臉。暗香舉起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後還是一咬牙抬了起來。
手指在清羽身上不斷的拍打,竟是連續響起了幾道骨頭斷裂的聲音。清羽已經陷入了昏迷,模糊間哼了兩聲卻沒有醒過來。
暗香仍然是麵無表情,不過做完這些之後她的手明顯的在微微的顫抖。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摸著自己的心,她不明白殺過那麼多人與妖甚至魔與仙的她。
為什麼對眼前這名男子下手的時候手還會顫抖,心還會有些不願。
暗香閉著眼,任寒風夾雜著雪花拍打在她的臉上。臉上的表情似乎更加冷酷了幾分,再睜開眼時眼中的那絲疑惑也消失不見。
她取出了匕首,在自己身上飛快的劃出數十道口子。鮮紅的血液從那些口子中洶湧而出,可暗香似乎還嫌這不夠。
匕首手柄在自己腳上不斷拍打,硬是站立不穩後才肯停手。
暗香看了看清羽,然後向著清羽挪了挪身體。不知為什麼,她居然想要離清羽近一些。
右手在自己頭上輕輕一點,暗香也昏了過去。
周圍任然沒有一絲的變化,雪還是那麼大。雪花任意的飄灑,漸漸的近似要將他們兩人的身體覆蓋。
開元城外一家極為普通的客棧中,天離握著筷子搗弄著盤中的飯菜,卻是沒有一點吃飯的胃口。
他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水若,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天離去了他們原來的酒樓,發現清羽和雪瑤早就不再那裏了。再加上城裏到處張貼的通緝清羽和雪瑤的畫像,天離心裏總有些不敢的預感。
他在屋子裏坐了一晚,看著窗外漸漸變得明亮的天。天離還是決定天亮後去皇宮問問南心語,興許還能知道一些什麼。
水若別說是天離,就連水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水若望著天空,似乎看見了她來的那個地方仙界。她突然有些想要回去了,也許她自己還是比較適合平靜安詳的生活。
就在這時,床上突然傳出一陣咳嗽的聲音。兩人同時望去,隻見天一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水!水!”
天一對天離說著。
看著天一那有些幹裂的嘴唇天離連忙替了一杯茶過去,畢竟天離也是個男的哪裏懂得照顧什麼人。
昨晚進入客棧後,確定天一隻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後。天離就直接把天一往床上一丟,然後就再也沒有管過了。
至於叫水若照顧天一,天離從頭到尾就沒有這麼想過。
一口水喝的太急,天一險些被嗆著。
“對了,清羽大哥和我妹妹呢”
天一喝著茶,下意識的問天離。
聽到天一問這話,天離一時看著天一的臉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