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女人死皮賴臉追來的男人,他是不會珍惜你的,無非就是對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因為在你拋棄自尊纏上他的那一刻,你已經是打折商品了,這種沒有靈魂的愛情,根本沒有進行下去的意義。”
冉玗是一個固執的人,她的上進心比她的生命力還旺盛,她這種人,看在別人眼裏,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所以當她麵對Viola言語中的犀利時,還是很悠閑的小口嘬著卡布奇諾。她是追了男人,而且死皮賴臉的纏上了男人,可那又怎樣,作為一個感性動物,獻媚時的直率和平日裏的矜持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幹涉對方的軌跡。
“所以,你不要追男人。”
“就算彗星撞地球,也隻有他們追我得份,下一個地點是馬爾代夫,後天的機票。”Viola是一個很懂得享受的女人,她把男人和錢劃分的很到位,在她眼裏,男人有兩種,一種是她愛的,另一種是她不愛的,而錢隻有一種,那就是她揮霍的。需要男人的時候,她有錢。需要錢的時候,她有男人。
冉玗從咖啡館出來已經深夜,她怕黑,卻很享受夜的神秘感,她認為這是上帝賜給人們肆意而為的時間,因為夜漆黑的連上帝自己都看不清了。可她的好奇感因為沒了路燈撐腰終於輸給了恐懼感,冉玗急急忙忙叫了計程車咻的鑽了進去。透過車窗隱隱約約看見兩個人抱在街邊纏綿,冉玗的神情裏並沒有不屑,滿滿的都是諷刺,黑夜中的東方就如白晝中的西方,無論地球再怎麼自轉,這個世界上被所謂的愛情控製的蠢人無處不在。
公寓裏大多數的人都是上班族,深夜而歸的情況,這座樓的電梯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冉玗站在電梯裏,兩眼放空,習慣性的把手伸進香奈兒手提包裏摸鑰匙,摸著摸著,冉玗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電梯門慢慢打開的那幾秒鍾之內,冉玗給自己的第六感點了十個讚。
“夜不歸宿?”蘇謄單手拄著牆,黑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冉玗。這男人就是Viola所說的冉玗纏上的那個,一個多情起來不是人,溫柔起來不是人,體貼起來不是人,冷漠起來不是人,讓她惦念了六年的人。
“與你無關。”冉玗邁出電梯略過黑著臉的男人徑直走向家門。
“路璃。”
冉玗身形一頓,停住腳步。
“你還沒忘了自己叫什麼啊!”蘇謄冷笑著。
冉玗一瞬間的慌張此刻全部被眼底的陰霾掩蓋,她沒忘記,這是她回來之後他第一次主動找她。她笑著回頭:“路璃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沒想到蘇先生還是個念舊的人。”
“念舊?”
“怎麼,蘇先生還想像當年招惹路璃那樣招惹冉玗麼?”蘇謄的諷刺並沒有讓冉玗退縮,反而激起了冉玗的攻擊心理。她知道,眼前這個堅韌不拔的男人有軟肋,而那軟肋就是他口中的路璃,冉玗六年前的自己。
此時走廊的燈似乎因為電壓不穩而變得忽明忽暗,蘇謄沒有說話,一雙黑亮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這是她麼?在夢魘裏整整折磨了他六年的她。
良久,蘇謄奮力將冉玗甩到牆上,隨即一隻手拄在牆上,一隻手緊按住她的肩膀。就在冉玗慌亂無措的時候,一雙炙熱的唇便壓了下來,在唇齒間遊離的思緒逐漸蔓延到內心,冉玗感覺到蘇謄不斷在加深這個吻,霸道又慌亂。
他想:不是說不能再招惹了麼?為什麼還是忍不住?
她想:不是說已經將過去忘得一幹二淨了麼?為什麼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