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去了哪裏,眯了眯眼,柳小小點點頭表示知道。
而此時,青竹口中“不知道去了哪裏”的楚緣卻在大街上不急不緩的走著。
確切的說,她是在思考問題。而這問題,自然和楚容柯有關。
她不明白,自家少主為什麼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不願回天山,為什麼……不願意娶她?
自童年有記憶起,長老們和家主就經常提起楚家少主,也就是她不曾謀麵的未婚夫。他們常常說,少主是這世間最聰明的。若不是如此,豈能在五歲的年紀,做出一個連大人都不敢下定決心的決定。
少主出生時便體弱多病,靠著名貴的藥材和家族長輩的內力吊著一口氣。據家主說,當初他離開天山的時候,幾乎沒人有希望他會活下去。但他偏偏做到了!
最和藹最慈善的二長老常常對她說的一句話就是,要做到比最好更好,才配得上族裏最尊貴的少主!
為了這一句話,十多年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而那個人,卻不要她!
她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
鼻子突然有股酸澀的感覺,抬起臉想將眼淚逼回去,這一抬頭,反倒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楚緣剛想喊,卻生生將話語咽了下去,身形一轉,悄悄跟了上去。
直至皇都城外,星辰湖畔,那道身影才停了下來,像是要和什麼人談話一般。眯了眯眼,找個隱蔽的地方隱下身形,楚緣慢慢放輕了呼吸。
那人站在亭子裏,前方兩道穿黑衣的男子立刻跪地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公子。”楚緣心下一驚。
男子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嗓音淡雅和煦“起來吧!”
那兩道人影站起,其中一人道“公子,如今西涼長公主在墨王府內,那風玄衣又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照屬下看,怕是整個西涼除了長公主和老皇帝再無一人入他的眼。這樣下去,對我們實在不利。”
另外一人點頭接過他的話繼續道“是啊!公子,據屬下所知,風玄衣還有媚術這一招殺手鐧。屬下怕,萬一憐楚公子牽製不住他的話,豈不是壞了我們的大計?”
空氣沉寂了良久良久,兩名黑衣人低著頭。
半晌過後,男子才勾了勾唇“那你們認為該當如何?”
聞言,兩人對視了一眼,破釜沉舟一般道“回公子的話,依屬下等人的看法,趁著大局在手,不如將那風玄衣……”隱下的後半段話自然不言而喻。
而男子卻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淡漠的看著他們兩個。從楚緣這個角度來看,可以將男子臉上的表情看個一清二楚。可正是因為這個,楚緣才覺得心驚。這個人,若不是那張熟悉的臉,她險些就以為被人掉了包。
心下無邊無際的陰寒醞釀開來,楚緣隻覺得冷。
“你們,逾越了。”短短五個字,那兩個黑衣人卻臉色大變,立刻跪了下來“公子恕罪。”
輕輕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男子隨意的揮了下衣袖,跪在地上的兩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