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怎能會學排除異己,坐穩自己的位置?
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呢?若是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流雲山莊的後台……可是,他還有自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腦海中突然恢複了一片清明,緩緩睜開眼。僅是短短一瞬間,蘇贇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若說他之前是一把塵封已久,不曾出過鞘的殘劍。那麼此刻,蘇贇真,更像是一把投放在鑄劍爐熊熊烈焰中的,隨時準備出爐後傲世乾坤寶劍!蛟龍得雲雨,豈是池中物?
“蘇贇真,不需要是什麼,我隻要是我自己,就夠了!”隨著緩緩飄出的一句話,那雙清明幹淨的眸子裏,此時溢滿了堅定和信念,還有,隱隱不易察覺的傲然。
勾了勾唇角,白瑾墨眼底浮起一抹讚賞,這個少年,終究是成長了。
“那你知道自己,該成為什麼樣的人嗎?”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柳小小撥弄了一下杯中漂浮的茶葉,一雙美眸中皆是笑意。
他該,成為什麼樣的人?蘇贇真微微一怔,轉眼不解的看著她,心思突然一晃。
女子一襲白衣,袖口和領口都是以銀線勾勒出的複雜圖案,三千青絲被一根樸素的玉簪別在腦後。一張未施粉黛的麵容之上清麗無比,風華絕代、傾世無雙,仿佛她就那麼坐在那裏,這世間的芳華都被比了下去。
蘇贇真伸出手,緩緩捂住胸口,隻一眼,他就覺得,好像天地間都隻剩下了這一道風景一般,在容不下其他。白瑾墨眼底漫過一道危險的冷光,若不是麵前的人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他怕是早就出手好好教教他,什麼叫做:非--禮--勿--視!磨了磨牙,心情這個不爽啊,親手把一塊巨大的肥肉交到了對方的手上,他居然還敢肖像自己的人,是不想混了的節奏嗎?
若是蘇贇真知道他在想什麼的話,一定會哭瞎,尼瑪,我隻是看了一眼,一眼好嗎?顯然,白瑾墨在遇到關於柳小小的事情上,從來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這也就造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蘇贇真每每受挫從未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幕,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此時,蘇贇真直覺自己身後涼颼颼的一片,莫名打了個冷顫後,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天下之大,江湖之遠,能站立一席之地?”
“非也!”輕輕站起身,女子抬步走到窗前,抬起眼,看著晴空一片、萬裏無雲的天際,輕輕眯了眯眼。須臾,才沉聲道“你要做到的,是在江湖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之上學會成長,要記住,武林盟主,不過是個起點罷了!終有一天,你會踩著這個位置,然後一步一步,到達一個別人隻能仰望的地步。”
“蘇贇真,會成為一個隻要言之,便無人敢反駁的存在!”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女子明媚的臉頰在這一刻轉了過來,身後滿滿的陽光都成為了她的陪襯,驕傲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