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之……”沈熙眼中蓄滿了淚水,未語淚先流。
“怎麼了這是?”裴修之揉了揉額頭,淡淡的開口。
沈熙的年紀到底也不小了,做出這麼一副小女兒姿態,偶爾為之倒別有一番情趣,可這眼淚流多了就不值錢了,更何況裴修之心底對沈熙還心存芥蒂,自然沒有了以往好言安慰。
沈熙心中一緊,敏銳的感覺到了裴修之此時的不耐,委屈的撇過臉,忙拉過身後的裴寧茜:“茜兒,還不給你爹請安。”
裴寧茜會意,從沈熙身後緩步上前,聲音也帶了一絲哽咽:“爹爹……”
裴修之的眉頭越皺越緊,尤其在看到裴寧茜頭上還帶了一頂帷帽:“好端端的在府裏還戴什麼帷帽,還不摘了。”
隻是心裏隱隱猜測出了沈熙是為了在莊王府發生的事來找自己,隻是心裏仍有一絲期待。
“好好的茜兒又怎麼在家中戴著帷帽,還不是沒辦法……”沈熙一臉哀婉的取下了裴寧茜頭上的帷帽,露出裴寧茜狼狽而又憔悴的麵容。
“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那張和沈熙長得極為相似的麵龐滿是委屈的望著裴修之。
裴修之產生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想到他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和宣兒保證沈熙母女不會在意,如今就狠狠的被打了臉,此時心頭不知是惱怒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
麵對裴寧茜紅腫的臉龐,渾身更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心裏也並未有多少波動,眉頭微皺,斥責道:“你們還有臉說,要不是茜兒非要去跟那和靜郡主掙個高低,又怎麼會弄成這個模樣?”
想到這個裴修之就氣不打一處來,爭了也就罷了,可偏偏又沒那個本事,不但被生生嚇得暈了過去,還被和靜報複了一頓,裴家的臉今天都丟進了。
裴寧茜一愣,就連抽噎都忘了,爹這時候不是應該安慰自己,再好好詢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然後為自己做主嗎?怎麼反而斥責自己。
就連沈熙也是這樣想,隻是她到底反應快,立馬詫異道:“修之你在說什麼?您看看話茜兒這臉就是被和靜打的,我更沒想到當時宣兒就在旁邊不但不攔著點,還添加加醋,咱們茜兒小小年紀……”
沈熙哭的很是淒涼委屈,隻是等了半天也沒見裴修之的反應,抬了抬眼簾卻發現裴修之滿麵陰沉的望著自己,心下一抖:“修之……”
“夠了,今天的事我已經聽宣兒說起過。”裴修之滿麵陰沉的打斷沈熙。
沈熙心中一緊,裴寧宣回來了?轉而從裴修之的話裏反應過來,這個賤人,居然敢惡人先告狀。
“是不是宣兒跟你說了什麼?宣兒這孩子怎麼可以……我知道她討厭我們母女,可也不能……不能……”沈熙說的隱晦,更是滿臉痛心,就差沒直接說寧宣為了逃脫自己的責任謊話連篇。
裴寧茜也是嚶嚶的哭著:“四姐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