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恭王曾奉旨在河南支持修建一條大壩,隻是恭王卻暗中克扣銀錢,偷工減料,宣德侯府更在其中摻了一腳。若是平日裏倒也不會被發現,可偏偏半年前河南水患,水壩不堪一擊,百姓死亡慘重流離失所。
下麵的官員官官相護,加上又牽涉到皇帝的兒子恭王殿下,其中以宣德侯府為首更是嚴酷的鎮壓那些想上京投訴的百姓。
梁亦琤原先在西北的時候就聽暗衛密報過,隻是當時不說山長水遠,而且他也抽不出空來,隻是讓暗衛收集證據,誰知道他這才回京還沒想到這事上頭,這恭王就自己撞上來了。
“嗯,不要留下痕跡。”梁亦琤依舊專心致誌的撒著魚食,漫不經心道。
“那恭王府的產業現在動手嗎?”
“這個不急,等這件事快落定了也不遲。”
以父皇的性子,隻怕是不會輕饒了恭王,這次過後,這皇位之爭隻怕是沒了恭王的一席之地的。也不枉自他醒來後就布了這麼大的局,二皇兄,既然你做初一,也不要怪他做十五了。
“這段時日府裏閉門謝客,準備一下,本王去一趟永州。”想起前段日子永州傳來的消息,梁亦琤嘴角微微上揚,將剩下的魚食全灑向蓮池裏,才抬步離去。
“讓人把魚換了。”林一看著蓮池裏的魚一條條緩緩飄浮上水麵,麵如常色的向侍立在一邊的侍衛吩咐道。
蘅蕪院裏。
“……這的懼內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聽說前幾天剛從外麵納的小妾,回頭就被肖夫人給賣了,一聲都不敢吭呢!”綠竹一邊拿著個繡箍穿針引線,一邊說的樂不可支。
“這算什麼,若說這兩天京裏最熱鬧的事還是莫過於恭王一事了。”月芙促狹的瞧了一眼綠竹,惹得綠竹不甘心的撇了撇嘴,一臉的恍然大悟。
午後陽光正好,閑著也是閑著,寧宣百無聊賴的聽著丫鬟們說著近來京裏發生的趣事,隻是在聽到恭王時眸光一凝。
那日的事她後來從哥哥口中自是知道恭王是行刺表哥的凶手:“繼續說”。
月芙與綠竹對視一眼,以往小姐都是默默的聽他們閑扯,哪裏還會插嘴,隻是聯想到宮裏的貴妃娘娘,小姐如此關心皇家的事也便能解釋了。
“十多天前河南的難民紛紛湧入京城,更有人當街攔了朝中某個大人的車架,這恭王挪用建造堤壩的公款就被捅到了皇上跟前。這一徹查下去,可牽扯了不少人,據說恭王的外家也參與其中,更是幫著恭王掩蓋草菅人命,聖上大怒……”
“這不今兒一早,處置宣德侯府的聖旨就傳了下來,宣德候不但侯爵被奪,還丟了性命,至於家眷則都被流放嶺南去了。”
月芙大致說了一邊,末了還歎了口氣。
“你有什麼好歎氣的,依我看啊,全是咎由自取,這等錢財也能昧的下來,可見是黑了心肝的。”綠竹義憤填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