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平日裏夫人走路一向穩穩當當的,這如今怎的……莫不是哪裏傷了?”
言罷還狀似無意的撇了撇沈熙的肚子。
沈熙心中一緊,莫不是這裴寧宣知道了什麼?
臉上的笑意僵了片刻,下意識的抬手撫向了肚子,卻迎來了寧宣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定了定神,裴寧宣不可能知道的,若無其事道:“宣丫頭也知道,最近的天氣忽冷忽熱,昨兒個夜裏著了涼,身子有點不爽利罷了。”
“那就好,不過夫人總該注意點身子才好,不然六妹妹如今還躺在床上該交給誰照顧呢?夫人你說是不是?”寧宣掩嘴笑道。
沈熙聽著寧宣好似勸慰的話,心中已是恨及,你這個賤人還有臉來說,若不是你,茜兒又怎麼會被那老太婆重罰,從祠堂裏一出來就臥床不起,更是怨上了自己。
半響才平複了心中的鬱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上元節裏的事,我替茜兒再給你道個歉,如今茜兒那丫頭也已經知道錯了,宣丫頭這麼大度的人可千萬不要和你妹妹計較才是。”
妹妹?裴寧茜也配?
不過寧宣卻未多說,既然沈熙不願撕破臉皮她陪著就是了。
若是沈熙知道寧宣所想定會慪的吐血,哪裏是她不願撕破臉皮,是形勢比人強。
她進府已有兩月,卻屢屢不順處處受人掣肘,非但沒有站穩腳跟反而栽了幾個不小的跟頭,如今她隻能等腹中的這塊骨肉生了下來再徐徐圖之。
等到了壽春堂時,老夫人見著寧宣又是好生關心一通,想是知道寧宣前兩日身子不爽的事,看的沈熙嫉恨不已。
“母親,茜兒自祠堂回來就大病了一場,如今更是悔不當初,不知母親是否可以……”
“怎麼,你想解了寧茜的禁足?”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沈熙,平淡的眸光愣是帶了絲絲壓迫。
“不……”沈熙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的說了不字。
“夫人可不要怪婢妾多嘴,這六小姐這回犯了這麼大的錯處,若是輕易的就饒恕了,這到底有礙體統,四小姐你覺得呢?”胡氏站在老夫人身後掩唇笑道,掩去了嘴角的譏誚。
“胡氏,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還沒待寧宣開口,就見沈熙滿臉不渝的斥責胡氏,寧宣默默的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隻在一邊看起好戲。
“哎喲,老夫人您瞧,婢妾這嘴啊,就是欠,惹得夫人不開心了,隻是婢妾也是為了裴家好,免得讓人以為咱們裴家是那不知規矩的人家?”胡姨娘作勢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滿臉委屈的看向老夫人。
那話裏話外的給沈熙上眼藥,擠兌沈熙沒規矩。
“你”沈熙何時被一個妾室這麼下臉子,想當年她做世子夫人的時候哪個不是對她俯首帖耳,何時受過這種氣?
“好了,”老夫人打斷了沈熙未出口的話,一點也不掩飾對胡姨娘的袒護:“喜娘你也少說兩句,知道你是一心為了府裏。”
胡姨娘聽了老夫人的話嘴角的弧度緩緩擴大,隱晦的瞥了一眼沈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