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他索性轉過了身,衝她勾了勾手指。
冉蜜退了一步,左右一瞄,手邊唯一能當武器的隻有筆記本電腦,砸了就得虧錢!她又低眼,看到自己的高跟鞋,用這玩藝兒釘他的腦袋,感覺一定很奇妙。
黎逸川的臉色更難看了,就當冉蜜衝去撿鞋的時候,他幾大步就邁了過來,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往上一提,就把她給拎了起來。
“黎逸你是不是男人,你又動手!”
冉蜜反手就用鞋跟去敲他!
可是,黎逸川不久前才被她用雨傘敲過頭,今天若還讓她用高跟鞋敲中,他還真不叫黎逸川了。
他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手腕,隻稍一用力,就痛得她尖叫,手指一鬆,鞋掉了。
“黎逸川我恨你。”
她的雙腿在空中亂蹬著,卻掙不開他。
她這小身板在身強力壯的黎逸川的懷裏,簡直和布娃娃一樣,能任他丟上丟下,拋來拋去。“你恨哪,你趕緊恨,小心以後沒機會!”
“黎逸川你再逼我試試……”
黎逸川的手鬆開了,慢慢地從她的長發裏收回來。
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往外看,頤美中心的頂層,他的房間還亮著燈。二十分鍾之前,他看到這房間的燈滅了,於是打了個電話過來,結果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再打電話,她卻不肯再接聽。
冉蜜的淤血雖然在消散,可是速度並不快,隨時都可能發作。就算是這樣,她還“不辭辛苦”、不顧“自我安危”趕到俱樂部去催他辦手續……這本就讓他怒極,不想在外麵敲了這麼久的門,她寧可裝睡,也不肯給他一句回應……
黎逸川覺著自己就像個傻冒。
“你幹什麼?”冉蜜被他打得痛死了,捂著屁股就跳了起來。
“你的自由結束了。”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臉,然後環顧辦公室,“這家公司,注冊資本兩百三十萬,你猜我要用幾個小時弄垮它?”
“你敢!”冉蜜要爆炸了,用力抓住了他的衣領,踮起腳尖,用力地推搡。
他隻站著,任她搖晃她自己。
什麼叫浮遊憾樹?冉蜜鬆開了手指,腳跟落了地,傷心地看著他。
“黎逸川,你怎麼能用這個公司來威脅我?我什麼都沒有,隻有這一個落腳的地方,能讓我覺得自己還能活下去,可你到底要怎麼樣?”
黎逸川的呼吸緊了緊,手掌撫上了她的臉頰,低低地說:
“你明白的。”
冉蜜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小聲說:“不可能,你要真把這公司弄沒了,我也就沒什麼臉活下去了。”
“靠著我活,有什麼不好?”他擰擰眉,輕托起她的下巴。
“要我抱你過去?我不介意那樣做!”
“走開。”冉蜜又躲,牙根都癢了。
他一轉頭,看到了那兩盆怒放的茉莉花,花盆上的那對小熊很紮眼!他一伸手,把小熊給揪了下來,擰著眉,冷冷地說:
“這麼幼稚!”
“你管我呢!”
“你再說一遍。”
黎逸川的臉色更冷,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甩手,小熊打到她的胸前,彈到地上,他抬腳就踩了過來。
“想知道?”
“你別壓著我。”
“冉蜜啊,你看看這個世界。”
冉蜜慢慢側過了臉,窗外星光如夢,迷離清冷。
“去穿衣服。”
他終於收回了手,低低地說了一句。
“我不……”
“不什麼不,怎麼,想明天他們上班的時候,發現我們兩個在這裏?”
黎逸川已經恢複了平靜,在沙發上一坐,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神情。
“你怎麼這麼無賴?”冉蜜又抓狂了,跺著腳又罵他。
“你再跳一下。”
冉蜜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抱住胸部,哧呼地喘著氣,憤怒地瞪著他。
她過去鎖門,抓狂地發現門上被他弄出好多斑駁的撞痕,明天要怎麼解釋?她用杯子裝了水過來,想試著擦掉門上的痕跡,又拿來自己的指甲油,試圖塗上顏色……
她的瞌睡跑得光光的,隻有小貓和她的影子在她腳邊蜷著,陪伴著她。
微信來了,她走過去,先看了看時間,點,再看微信,是黎逸川發來的,隻一句話:
“冉冉你味道怎麼這麼好?”
冉蜜的手一抖,手機摔到了地上,摔得她心肝生痛,趕緊又撿起來,輕輕擦去灰塵,檢查屏幕。她想她應該買個諾家的手機才對,結實經摔,進能攻擊,退能防身,起碼比高跟鞋好用。
她漲紅了臉,手指劃過屏幕寫了三個字:不要臉……
準備發出去的時候,又一一刪掉了,當成沒看到這不要臉的微信。
惹那抽風的男人幹什麼?等一下過來,把門給她拆了怎麼辦?
她想,黎逸川還真是個臉皮厚、愛抽風的霸王貨色!也不知他會抽風到何時?莫名其妙跑來她這裏到底想幹什麼?
隱隱有警笛聲傳進耳中,冉蜜擰擰眉,丟開了指甲油,跑到窗口去看。
對麵的頤美中心大樓高高入夜空,他的大房間,燈光亮度都比別人的窗口要亮,就和他的那副霸道的嘴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