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黎逸川表態,一溜小跑出去找服務員多搬張椅子過來。
許傑安看了她一眼,一麵甩牌,一麵笑著對黎逸川說:
“這小妮子還挺聽你的,沈司晨可費了不少心思,一直沒上手啊。在我們K市,以前打她主意的人就不少,這小妮子偏挑了個靠女人吃飯的窩囊廢,結果還被甩了。繞了一大圈,還是聰明了,知道跟著有錢的才對。”
黎逸川挑挑眉,也笑,拿著煙的手抵在額邊,沉聲說:
“人聰明點好,會審時度勢最重要。”
“黎總你說得對,許傑安你聽我的,沈司晨的老爸那樣貪,家裏遲早要出事,你少跟著攪和了,把那些項目甩出去,趕緊的。”
坐在對麵的男人姓馮,馮懷誌,家就在W市,做陶瓷生意的,附近幾個省,市場一半以上的份額都被他家占了,家裏也有近親是官場中人,所以聽了些風聲。他壓了上家的牌,抬眼看許傑安。
許傑安呶呶嘴,一臉不以為然。
“我和沈司晨一起長大,我們那是哥們兒,哥們有難,我能看著?你們少這樣齷齪,小心玩女人不****。”
“滋,你還挺義氣,說到不****,這裏四個,隻怕隻有你有這毛病,你少玩點吧,小心惹病。”
另一個一聲嗤笑,顯然是不相信。這人叫夏立澤,家裏做娛樂業起家的,有點兒****背景,最近幾年才收斂一些,專門做正行生意,不過平常的作風也是橫行霸道的。說到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三個在一起,肯定都是差不多層次的貨色。
“滾遠點,大你。”
許傑安嘴一歪,笑著甩了牌,又抬眼看門邊的方向。
“黎總,你那個小妮子不會是逃跑了吧?”
冉蜜哪裏是逃,隻不過是在門口透氣,等著服務生拖著椅子過來。
再說了,聽著他們說些下三濫的話,哪裏敢進去?許傑安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以前就聽說過這人,以追逐女人為樂趣,常常一車拖上兩三個年輕女孩子出去混。
“她逃什麼,我拿她當心肝一樣。”
黎逸川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重新切了牌。
心肝?豬肝吧!冉蜜站在門口,一臉惱火,這種亂七八糟的牌局,她一秒也不想呆。這時候他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了。
“冉冉,你要不進來,去讓人拿兩瓶好酒過來。”
還喝!喝壞你的胃拉倒。
冉蜜咬咬唇,眼睛一眯,轉身勾過了服務員,小聲說:
“拿最貴最烈的酒過來。”
服務生連連點頭,眉開眼笑地去了。冉蜜看著他那笑容,都覺得自己做了大好事,起碼人家服務生提成多了點吧!
等酒來了之後,她才一手拖著椅子,一手拎著酒瓶進去。這是軒尼詩,幹邑白蘭地,烈性酒。
“黎總,你這是要灌醉我們,好贏光我們的錢啊?”
桌麵上已經散了一堆籌碼,堆在正中間,每個人手邊的籌碼都或多或少的變化了一些。
黎逸川瞟了一眼她手裏拿的酒,眉輕輕一揚,雙瞳裏的光亮了亮,隨即起身,拖著她的手臂往椅上一摁。
“冉冉過來打,贏的算你的,輸了也算你的,給我認真點。”
“黎總,你這是故意送錢給你的心肝啊,我們怎麼好意思對美女痛下殺手?”
許傑安笑起來,手指在桌上連叩好幾聲,馮懷誌和夏立澤也開始起哄。
“怎麼?連女人都怕啊?冉冉別怕,打趴他們三個。”
黎逸川低聲笑著,坐在冉蜜身邊。
他這話裏隱隱地透著狠意,那兩個人倒沒聽出什麼,許傑安的笑意卻淺了淺,隨即調整回來,把牌收攏,胡亂切了切,丟開了,笑著說:
“行,今兒輸給冉小姐也無所謂,就當送你們的禮金,希望你們百年好合啊。”
黎逸川笑著,俯到冉蜜的耳邊,低低地說:
“就衝許公子這句話,冉冉你也不許輸,輸了我……可會整死你……”
他的聲音是越來越小,最後一句也隻能讓冉蜜聽到,她臉上紅了紅,推開了他的臉,小聲說:“我又不會打,把你錢輸光了,你也不能怨我。”
服務生把酒開好了,倒了五杯,小心地放在幾人麵前,濃烈的酒香在水晶大肚高腳酒杯裏散發出來,許傑安拿起來,輕輕一晃,品了一口。
“不錯,沒想到這裏還有這樣的好貨。”
“許總喜歡品酒嗎?我那裏有個酒窖,裏麵有許多好酒,改天三位有空,去我那裏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