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夢婭還維持著微笑,看著冉蜜。
黎逸川突然翻了個身,一手臂摟住了蔡夢婭的腿,小聲囈語了一句,蔡夢婭一怔,隨即臉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個冉小姐,是真的很奇怪,冉宋武活著的時候,也沒見她這樣無禮過啊,怎麼越來越沒家教了?”
周蘭蘭正盯著冉蜜的背影不滿地指責,蘇怡芳也忙著以冷漠的姿態去“歡送”冉蜜,二人都沒聽清黎逸川的囈語。
等轉過身來時,隻看到黎逸川抱著蔡夢婭的腿,相視一笑。
“逸川失態了,我們把他扶下去吧。”蘇怡芳過來,輕輕拍了拍蔡夢婭的肩。
蔡夢婭反應過來,恢複了鎮定,溫馴地點頭,和蘇怡芳一起,扶黎逸川坐了起來。
黎逸川的車鑰匙在靠著沙發背的地方,那一側的褲兜裏滑出一隻小手串,綠幽靈寶石攢在一起,幽幽閃著暗光。她拿起來,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準備放回他的口袋裏。
“嗬,這個是逸川送你的吧。”蘇怡芳轉過頭來,一眼看到了她手裏的珠串,笑著說。
“不知道,伯母先幫他保管吧。”蔡夢婭笑笑,把珠串遞給蘇怡芳。
“什麼不知道,戴著吧,前天聽他問藝涵什麼星座守護,一個大男人問這個幹什麼,還不是給你,戴著。”
蘇怡芳拉著蔡夢婭的手,給她戴上去。
蔡夢婭舉起手腕,看了會兒,柔柔一笑,雙瞳裏泛起了一陣微波,隨即平靜。
“走了。”蘇怡芳叫進了司機,把黎逸川背了起來,幾人快步出去。
冉蜜蹬著自行車,沿著大街邊緣往公司趕。正上班高峰期,黎逸川的車就夾在車流中,緩緩前行。她一扭頭就看到蔡夢婭坐在後座,正側過身,用手帕給黎逸川擦額上的汗。
蔡夢婭也看了出來,和她的視線對上,隨即挪開,給他擦汗的手帕已經到了他的耳朵後。
冉蜜平靜地轉過臉來,她和黎逸川的婚姻,隻是一場玩笑而已,待那個男人哪天怨氣消了,玩得不耐煩了,她也能解脫了。
她用力蹬著自行車,從車流裏穿過去,遠遠地把黎逸川的車拋到老遠的後麵,自始至終,她沒再回頭看上一眼。
她買了個麵包,對付了中餐,又去公司附近的小商店裏買了件白襯衣換上,剪壞的那件沒舍得丟,準備想辦法貼朵什麼花上去,蕾絲什麼的,也能繼續穿。
下午在辦公室裏忙了個天昏地暗,晚上匆匆去買了菜,趕去照顧失戀的空姐林可韻。
那妮子戀愛的事,她一無所知。
摁過了門鈴,林可韻披頭散發,雙眼紅腫地過來開門。
“你今天不上班?不要飛嗎?”
冉蜜大包小包地進去,氣喘籲籲地把東西放下,一抹汗,在沙發上坐下。
“你沒拖鞋。”
林可韻到這時候了,還在關心她從印度帶回來的高級地毯!冉蜜翻了個白眼,把鞋踢開。
“你和誰談戀愛啊?”
“飛的時候認識的,他總坐頭等艙去拉斯維加斯,有一回還和齊梓商坐在一起,我就說了,和你那個白眼狼在一起的,準沒好東西……你那麼沒眼光,看中的男人,身邊人肯定也不怎麼樣!”
“那你還和他在一起?”
冉蜜咧了咧嘴,都不怎麼說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