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腿伸出來,你藏個什麼勁,我要是想弄你,你躲得掉嗎?”他
“你怎麼這樣……”
他沒理她,繼續往她的腳踝處塗抹按揉。整個腳踝都腫了!
“冉蜜,不許你再踏進那家公司!”
他突然手上用了點力,痛得冉蜜又尖叫起來。
“我偏要去,黎逸川你再弄痛我試試……啊……”
“讓我洗幹淨。”
黎逸川抓下了花灑,調了一下水溫,低聲說:“坐下。”
“坐哪兒啊?”冉蜜已經快爆炸了,怒視著他,恨恨地問。
“馬桶,浴缸,這台子上,你沒長眼睛?哪裏能坐坐哪裏!”
黎逸川手指亂撣,撣完了,緊盯冉蜜。
“不坐!”
冉蜜抵了一句,奪過了花灑,往身上一頓亂衝,然後也不關水,往他身上一丟。不鏽鋼的花灑彈起來,又打她自己的身上,水花亂飛,噴了二人一頭一臉,地上全是水漬。
“你怎麼不再往頭上砸一下?”
黎逸川一聲低嗤,麻利地關了水,抓了浴巾往她身上包,連頭一起包,隻露出她氣得通紅的小臉。
粉色的浴巾,裏麵是雪白的身軀,幾縷濕發從浴巾裏鑽出來,她一抬眸,長睫濕漉漉,反耀著碎光,驚了黎逸川的心。
他用力抹了一把臉,一彎腰,把她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扭頭時,他正扯開褲帶,把濕透的褲子褪下來,左腳蹬右腳,再抖一抖,居然連腰都不彎,懶到家!
冉蜜趕緊轉過頭來,他也全光著了!他那個作惡的家夥此刻軟趴趴臥在黑乎乎的地方,讓人臉上發燒。
“真討厭,狂!”
“討厭。”她捂了會兒,翻了個身,聽著他打開衣櫃,拿衣服,又悉悉索索穿衣服。
突然,腿被他摁住了,他包浴巾和扯浴巾的動作一樣的順溜。
冉蜜趕緊伸手去扯薄被,手抓了半天,卻抓到了他的手指。
他拉著她的手指,坐了下來,騎在她的腿上,一手輕掐住她的小臉,低聲問:
“頭上怎麼受的傷?”
“我閑得慌,自己拿棒打的。”
冉蜜隨口應付,用力掙了一下,可沒能爬出去。她可沒什麼心思和他憶往昔歲月,誰知道他心裏是不是在暗自高興冉家的人都如此悲催。死的死了,活的又過得狼狽。
“頭上怎麼受的傷?”
他又重複了一句,絲毫沒理會她的冷漠態度。
冉蜜扭過頭來,迎著他的視線,冷笑著說:
“怎麼,你想關心我啊?你鼓兩下掌不就過去了?還是想再抓著我的頭發往牆上碰幾下……”
“是啊,我要抓著你的頭再用力碰幾下了,趕緊給我好好忍著。”他的手指立刻就打了過來,在她嘴上不輕不重連拍四下,把她的怨言給拍了回去
微辣清脆地聲音響過後,他的手指到了她的後腦上,輕輕地撩開濕濕的長發,摸到頭皮上。
冉蜜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微微刺痛的感覺從心髒處一直往四肢五骸瘋竄。
房間裏突然就靜了,床頭的花球造型的台燈上坐著一隻小小熊,粉色的公主裙散開,蕾絲邊上吊著幾顆水晶,把台燈柔和的光反射得像彩虹一樣,透向四方。
“問你呢,你怎麼受的傷?”
他又重複了一遍,音量還是那樣大,大有不問出來咱們兩個都別睡覺的架勢。
“摔的,好了吧?”冉蜜不耐煩地說。
“怎麼摔的?”
他又問,不依不饒,讓冉蜜心煩心亂,忿忿地掙紮起來,手腳亂抓,長發把她身下的被子都****了。
黎逸川按住她的手,索性往前一趴,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背上。
冉蜜幾乎沒背過氣去,唔唔叫了半天,放棄了反抗。
“從樓梯上摔下去的,行了吧?你下去,快壓死我了!”
他這頭狼終於把冉羔羊折騰得喪失鬥誌了,才滿意地俯到她耳邊,低低地說:
“明天做複查,能保守治療就保守治療,要不就手術,不能拖。”
“哈。”
冉蜜哼了一聲,這人隻怕巴不得她死在手術台上。
“你哈什麼?”
“黎逸川,你是不是男人?”
“試試。”
“黎逸川……求求你……我不舒服……我頭痛……”
“明天我接你?”沈司晨的聲音很溫柔,怎麼聽怎麼舒服、怎麼親近。
冉蜜輕輕地吸了口氣,輕聲說:
“不用了。”
“冉冉,你生氣了啊,要不然現在我就來接你?你在家裏等著。”
沈司晨有些急了,聲音都大了許多。
冉蜜還沒說話,黎逸川的聲音陡然響起來,低醇平靜,飽含關懷。
“冉冉把衣服穿上,頭發吹幹。”
電話那邊突然就安靜了,冉蜜抿抿唇,連晚安也說不出口,沉默地掛了電話,扭頭看向黎逸川。
“怎麼不聊了,沒想到,你還愛啊?”
他靠著門,一臉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