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倏地站起,不認命的仰起首,“我就是執迷不悟,我就是不要他死,我要他活過來,我知道父王您一定可以的,求您幫幫我,也幫幫他,好不好?”雪衣依舊不停的哀求,半點不讓步。

“孩子,帶著他回去吧!”雲端深處的玄冥神搖了搖頭,揮了揮衣袖,一股強烈的氣流卷起,雪衣扶住身體早已冰冷的莫憑闌,閉上眼睛運氣艱難的定在原地,“父王,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酷無情了,您為何就是不肯出手相助,難道您就一點不念及他是您女兒的救命恩人嗎?”

“玉兒!”玄冥神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愛女用這麼嚴厲的口吻。

“是不是母後死了,所以您對所有人的性命都不看重?”玉兒的話語之中有些小小的嘲諷。年少不更事的她,不知道這樣一句話有多麼的傷她父王的心。

“孩子你……”站在雲端深處的玄冥神後退了好幾步,撇過頭,不願去看雪衣那張與司徒煙雨酷似的容顏。

“父王,您一定要救他!不然……”雪衣話還沒說完,就將聖水池旁所有可以推倒的物品推了一地,玄冥神看著頃刻間一團狼藉的聖水池,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想救他的話就不要再鬧了,帶些聖水回去,服用三次,他即可醒過來。”玄冥神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似遠似近。

雪衣趕忙舀了很多聖水喂入莫憑闌口中,再隨意抓了一個器罐裝了滿滿一罐子的聖水回去,“謝謝您,父王,您真好……”雪衣甜甜的說道,可是玄冥神早已不知去向。

雪衣帶著莫憑闌急速回到了青楓嶺,那裏還有兩個人正在急切的等待著他們。

陰冷的瓊山之巔,一個雪衣男子再次坐在了如玫瑰花瓣一樣紅豔的土壤之上,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光潔的石碑,眼神疲憊又哀傷。

每日來這兒陪伴他的愛妻說話閑坐早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漆黑的夜空下著密密麻麻的冷雨,雨水一滴一滴打在了司徒煙雨光潔的石碑上,石碑的上雨水彙聚串結,最後,仿佛淚水一般一串一串的滾落。

“煙雨……”玄冥神拚命抹去石碑上如淚水一般一串一串滾落而下的雨水,幾近哀啕:“我知道你不喜歡哭,一直知道……”玄冥神一遍遍的重複著,聲音漸漸嘶啞,最後將司徒煙雨的墓碑整個的抱入懷中,再也不讓她受到雨水的侵擾,再也不要讓她流淚。

雪白的衣衫、光潔的墓碑、玫瑰花一般紅豔的土壤,締造了瓊山永遠不老的傳說。

回到青楓嶺,天色早已漆黑如墨,無戒和莫邪已經找了他們倆整整一天。

當雪衣抱著莫憑闌跌跌撞撞的出現在了兩人麵前之時,莫邪激動的丟下雨傘急速衝到了雪衣麵前,一顆慌張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

“將憑闌大哥抱回屋子吧,再燒些水給他洗洗身子,他受傷了!”雪衣小聲說道,眼神疲憊又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