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蹙眉,考慮片刻:“你,打個電話給沈建樂那小子,讓他團裏整出點兒事,老頭子不是從北京軍區過來麼,正好順路,引到他哪兒去。”
趙簡儒一下沒忍住:“擦,禍水東引!”多少年沒見用過這麼下作的手段了,沈建樂,老子真沒法同情你,誤交損友啊。正說著,手機在袋子裏震動,掏出來一看,趙簡儒挑眉,看了一眼雷越,接通電話:“李莫?”
李莫坐在沙發裏,局促的抱著小方枕:“呃,趙參謀。。。。。”
看著雷越翻閱文件的手停住,“什麼事?”
“我可不可以回學校?你知道,最近發生很多事,我。。。可以和讓同事接手我的工作。”
趙簡儒挑眉:“回學校?”雷越合上文件夾,瞟一眼趙簡儒,搖搖頭。
趙簡儒斟酌了一下,決定替沈建樂討個公道,不能老是讓自己當惡人:“李老師,你也知道,咱團裏老大不是我,這事兒你得找頭兒商量。”
雷越挑眉,思襯了一下,向趙簡儒招手,接過遞來的手機:“小莫?”
李莫整個人愣了一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踟躕半天,心慌之下做出了直接反應——掛電話。
雷越一瞬間表情有點僵硬,垂睫,將手機遞還。繼續看文件,“沒事就別在這裏杵著了。”
趙簡儒暗地裏咧嘴,居然能看見雷越被掛電話,在市裏呼風喚雨的雷總居然被個小姑娘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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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趙簡儒,房間安靜了不少,雷越收起文件,舒展長腿,慢慢走到窗前,軍區醫院的傍晚很安靜。高大的梧桐蔭印著別墅式的住院部。窗前的鏡子折著影子,平頭,高挺的鼻梁,藍白條紋的寬大病號服也掩不住敏捷健碩的身軀。頗有些煩悶,轉身翻找衣物口袋,半根煙也沒有。看樣子已被搜走。到底這次是他的錯,連累老炮受傷。偌大一個加強團,偌大一個生意集團,匆匆三十多年走過,各色人物,各類鬼胎,各種危險,雜七雜八的經曆實在太多。女人他也摸過不少,無外乎一種生理需求,談不上多舍不得。可能隻是一種對弱者的保護欲。這麼多變而複雜的環境,無論那個女人再幹淨,但凡融入他的生活都會被染得麵目全非。也許真是該放手,急匆匆的結束任務,這次還能把老頭子調開,下次呢?兄弟的命都拴在他的手裏。人人都有家庭,有父母,他能辜負得了幾個人?轉身抓過床頭的電話撥通趙簡儒:“放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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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是第二天接到通知的,下午就很有效率的被送回了臨桂園的住處,踹下高跟鞋,換上一身運動服,東西還沒來得及整理,就直奔醫院而去。按著印象尋到住院部,卻查不到人,病床空的。轉身又奔警局去了。
潘向陽正主持階段會議,聽見外麵鬧哄哄的,蹙眉讓人去看一下。總結到一半人回來了,說是個女人,找他,鬧得太凶,局長的女朋友經過上次一事大家都見過,所以他毫不猶豫,直接將人扣到了保衛室。
許久才等來潘向陽給她放出保衛室,他居然告訴她寶兒失蹤了,確切的說不是失蹤,她有留下一封信,李莫接過信看了,寶兒跟她道歉,說她連累了她,還說有些累了,追在潘向陽身邊煩了他這麼多年,十分對不起,還說她想好好散心,去旅遊,也許看到好地方就會停下,也許再走走逛逛,讓他們不要擔心。李莫抹著眼淚,將信紙擲還給潘向陽:“人走了你不會找嗎?!你不是局長麼?找個人都不會?難道要我教你?!”
潘向陽小心收好信,輕聲笑笑:“信你看完了,回去吧。”
李莫覺得不可思議,恨恨瞪了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