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的雷越有些走神，華潤商貿的經理倒也沒看出來，“雷總，你看這批紅茶怎麼樣？”雷越笑笑，傾身從紅木茶托上端起骨瓷茶杯，眼神透過二樓雕花木窗往樓下的紅木展櫃處的人看了一眼，品了口茶，耐心給對方解釋，“這批是明前茶，用料比較嫩，口感一般”。華潤的人還待解釋，雷越擺擺手“您稍等，見個人，等會上來。”
“小莫。”彼時的莫莫穿著小短裙，撅著屁股彎腰在看展櫃上的茶葉禮盒，露出姣好的腰線和修長的雙腿，一臉糾結的想著要選哪種。雷越發現每見她一次，她的年齡就越發顯得小了一次，他對很多人都多多少少是有著算計的，對她倒是有點端不起來。李莫見是雷越，起身蹦蹦跳跳到了雷越麵前，皮膚紅潤，臉上明亮的表情讓雷越覺得很舒服。“怎麼在這？”李莫很高興，對他莫名的總有股親昵感“給爸爸選茶葉。”
雷越低頭看著高度隻到自己胸口的莫莫，笑得很溫柔“選好了？”
李莫搖搖頭，“不會，怕買到不好的。”忽又抬頭，帶著點小心翼翼“你會麼？”
雷越勾唇淺笑“會”。回答得不多，帶著點引導話題的意思。
她低頭糾結了一小會，要不要請他幫忙呢？他也不做聲，看著瘦瘦小小的人兒和她暖融融的發頂。小手輕輕拽上雷越的袖子“唔。。。。要不你幫幫我？”帶著點兒希冀。
瞥了眼衣袖上的小手，雷越勾唇帶著她往櫃台走
“你爸喝茶多久了？”
“好多年了呢。”
那是個老茶罐子了“給他選普洱、黑茶或是紅茶比較合適，常喝茶的人口味都比較重。小王，把倉庫裏的黑茶和普洱拿過來。”小王應聲去了，取了一大堆茶樣
“你認識這兒的人？”
雷越把一塊黑茶茶餅遞給她“這個茶莊是公司名下一個企業。”
她點點頭，也沒有過多在意。“怎麼看？”
雷越用茶針將茶餅一角撬碎“中國產黑茶的省份不多，湖南安化是一個，最簡便的方法是看茶餅裏有沒有金花。”給她指了指茶餅裏點點的金黃色菌團。李莫是學生物的聽這麼一解釋也就明白了，皺皺小鼻子，靠細菌發酵來提升茶葉口感，唔，重口味，不要。雷越看小姑娘一臉糾結，笑笑的隨手換下一個，“普洱茶餅分生普和熟普，這塊熟普保存了五年，用料比較嫩，二葉一心。”
李莫很好學，睫毛一眨一眨的，湊近了雷越手裏的茶餅細看，“什麼叫二葉一心？”
雷越把茶餅往自己的方向輕挪一下，看小姑娘跟著茶餅就往他身邊靠了。心情極好的給她解釋“心指芽頭，葉是葉片。通常綠茶的選料較嫩，一心一葉的是上乘，普洱需要老茶葉來提升濃度，二葉一心算是不錯的。”
“那紅茶呢？”
放下茶餅，他起步往裝修奢華的二樓走，身後的莫莫乖乖跟上，雷越看著她的乖順起先很舒服，很好拐，繼而又有些皺眉，不認識的人這麼做她也跟人走？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小莫。”
“啊？”專心數樓梯的李莫抬頭。
“你認識我嗎？”
李莫有片刻的風中淩亂，“當然認識呀。”
雷越點點頭不再多說，上二樓，走過一條曲折的走廊，原木護欄的另一麵是在湖水掩映下有些濕潤的灌木花叢，輕風掠過中式閣樓彎彎的簷角，帶著些花草的清香。穿過幾個獨立的茶廂，雷越帶著她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的布置很清雅，一色的原木，屏風，圈椅，挑高的三角屋頂，通透的木窗。
“小莫，這是華潤商貿的周經理。”
小莫伸手“周經理好。”
周凱發等了好一會兒，從二樓看下去就見雷越拐小姑娘去了，雖然沒介紹是什麼關係，但看她不是生意人，卻也是有些重要。
坐在明清式雕龍木椅上的雷越招呼莫莫坐下。“周經理，小莫選些紅茶，你把好的挑出來給她介紹下。”周凱發精神了，看樣子今兒這事辦成了的話，之前談的手上這批等著銷出去的一千斤春茶雷總肯定就願意接受了，趕忙給她認認真真講解。
手機震動，雷越看著因身材嬌小靠不到寬大的椅背，手靠在龍形扶手上仔細聽講解的李莫，接起電話“說。”
“哥，好消息！”電話那頭的雷仕海一陣激動，跟打了雞血似的：“我打探了，表嫂沒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