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看了子涵好一會才理解她話裏的意思,臉突然變得很紅,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你……我……,去!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看到穆澤這個樣子,子涵樂得哈哈大笑:“木頭……你好純情喲!嘻嘻,本姑娘不陪你了,我去看看玉兒。”
穆澤連忙伸手攔住她:“玉兒還沒醒!”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放心吧,看你心疼的,你先吃飯吧,我去看看。”說完也沒再理穆澤,就一溜煙的跑進內室。
走進內室之後,子涵看到玉兒剛剛坐起來,她笑著坐在床邊說:“睡美人終於醒了。”
“什麼睡美人啊?”容玉嬌嗔。
子涵看著玉兒有些呆住了,剛睡醒的她渾身一股慵懶的媚態,雙腮泛紅,麵帶桃花,好漂亮啊。
容玉被子涵看的有點不自在,嬌聲說:“子涵,你……在看什麼啊?”
“當然是看美人咯,”借著她看到容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青青紫紫,笑道,“這根木頭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看把我們家玉兒在白玉般的皮膚給弄成什麼樣子了。”
容玉連忙拉緊自己的衣衫,害羞的說:“子涵,你……你說什麼呢?木頭……他……很溫柔的。”
“耶——”
“子涵,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很醜吧?”接著她捂住自己的臉,“哎呀!睡覺這麼難看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子涵看著她害羞的樣子涼涼的說:“你以為他昨天晚上第一次看你睡覺的樣子啊?”
容玉愣住了:“什麼意思啊?”
“他從地牢裏出來之後,每天晚上都到你的閨房去看你睡覺。”
“啊?”容玉驚訝的張大嘴巴,“真的嗎?我為什麼不知道啊?”
“因為他看你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心疼你,點了你的昏睡穴。”
聽到子涵這麼說,容玉想起前段時間自己每天晚上都不知道怎麼睡著的,而且睡得特別香,總覺得空氣中有著熟悉的味道,好像穆澤在身邊似的,原來還以為是自己思念之至造成的,沒想到……是真的。
容玉噙著淚問:“為什麼?”
子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傻玉兒,至於為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子涵,你怎麼一大早就把玉兒惹哭了?”穆澤端著早飯走進來就看到容玉臉上剛剛滑下的淚,接著就衝子涵大聲嚷道。
子涵也不甘示弱的站起來掐著腰嚷回去:“蠢木頭,是你把你老婆惹哭的啦!”
一聽子涵這麼說,穆澤急了,連忙放下早飯,跑到床邊捧住容玉的小臉,疼惜的說:“玉兒,怎麼了?”
容玉勾起嘴角,伸手環住穆澤的脖頸,臉上的表情是幸福的:“木頭,傻木頭……”
穆澤雖然不知道容玉為什麼而哭,但是看起來不像是傷心的淚,所以他的額頭抵住容玉的動也不動,眼神緊緊的盯著她。
看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情愫,子涵笑了笑,決定不打擾他們,轉身關好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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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涵看著麵前皇上親賜的鳳冠霞帔,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今天早上休妻的聖旨已經下了,佟提督,不現在應該說是佟禦史了,那天他打了自己之後,雒天昊已經通過手段把他連降四級了。
佟禦史親自來靖王府接走了她的妹妹,曾經靖王府的王妃。看著佟妃跟著她哥哥走出來,子涵心裏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自己也不知道是內疚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到現在她還記得佟妃離開時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憎恨,子涵無力的搖了搖頭,的確……是自己把她趕出去的……,佟妃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猶在耳邊:陸子涵,我等著看你也被休離的那一天。
自己真的要步入這個婚姻嗎?現在自己……很不確定,對未來也充滿了恐慌,甚至有股退縮的欲望,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婚前恐懼症呢?還是因為……愛的不夠深?
“唉——”子涵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胸口悶得很難受,仿佛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上麵。她迅速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跑到門口打開房門衝了出去,再在房間裏待下去,她真怕自己會抓狂。
外麵的夜黑漆漆的,天上隻有一把小小的彎刀,子涵靠在廊柱上,抬頭看著如墨汁似的天空,內心波瀾澎湃。
突然一股強烈的被注視感是她低下頭向院子的右側看過去,那裏很黑很暗,幾乎看不見什麼東西,但是子涵感覺非常強烈,那股注視就是源自那裏。
她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那個地方,慢慢的走了過去。
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子涵停下了,她已經看到模糊的人形了,不用再靠近了,自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看著那人頎長的身形,隨風飄起的衣角,子涵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