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新明確告訴我一件事,把自己珍藏的全體隊員簽名國旗送到隊部放起來,由私藏變為公共場所展示,再就是拍一張他現在樣子的照片,給所有同行軍警隊伍捎個話:“他很煩很憔悴,事情確實很難,請大家在近期勤務行動中多盡點力,照顧照顧華夏隊員們。”
仲新這是什麼意思呢,示弱這一點是肯定的了,但為什麼要擴展這種不爭氣的負麵新聞?
我有些費解,而似乎又多少找到了一些答案。
強龍難壓地頭蛇,此規則全球共用,看來扭轉這種局麵難度可想而知……
走吧,仲新已經和當年的大俠霍元甲一樣,持續沉迷於……中,一下子複原狀態已經很難,何必為難一個廢人,一個把所有兄弟姐妹生死看的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人。
“老大,後天就是授勳儀式了,戰隊裏最大的慶典,戰績不說,上千組的數據在那裏,戰友們的辛勤血汗在那裏,戰鬥日子過得不易,授勳等於戰場過年,你想想吧,你總得出麵的,一家之主,總不能這個樣子見人吧。”門打開了,一束不刺眼卻又明亮的光線照進來了,我該走了,才想起來了這句話,一下子說了出來。
是啊,和平勳章是對戰士的褒獎,是傷兵血流犧牲的撫慰,在一個戎馬生涯的人來說,哪有是何等重要。
此時,要是放在其他戰隊,早已是殺豬宰羊、晝夜籌備的時間了。
“給我起草一份電報,內部通報友鄰部隊,對外作為新聞通稿,讓全球知曉,那就是華夏戰隊目前已基本完成維和任務,
基本動作較好地完成,嚴懲了反政府武裝,較好地幫助了當地重建任務順利完成,鑒於此,我們恪守國際公約,履行義務服務職責,順勢而為,短期內申請順利歸建華夏國,即日起,戰隊所有多餘食品、文體用品,尤其是電腦、音響等,陸續贈送當地學校、福利院、教堂……”仲新說這些話,中間斷片了好幾次,我終於耐心等他說完。
對於他這個瘋了的弱智決定,我長大了嘴,看著垂頭喪氣的他,愣了愣神,一時間竟然沒說出話來。
電文擬製完了,仲新連抽了五根煙才審核完,幾經思忖後,右手顫抖著寫上一行字:“慎重考慮各種因素,和各種複雜情況後,本人慎重做出此決定,懇請大家理解支持。仲新X年X月X日。”
我看了看仲新身後一米多高位置上虛掩的窗戶,歎了口氣說:“老大,一會你關上吧,省得一聲聲炸雷響了,把你哄懵了。我說是這個屁眼大的營區,還不包括外麵大大的世界……”
預料隻是個合情合理的想象,但真實的結果超出了仲新和我的預想:晚餐的食堂裏,100多個隊員,手裏拿著的碗筷上演了分貝最高的合奏:整齊劃一敲著,唏噓聲響個不停,各種抱怨此起彼伏……
臥槽,堅持幾個小時還不夠嗎!
不夠,幾個哨位的隊員來回上下崗,竟然敲著水壺來回走,邊走邊大聲說著:“戰隊不倒,一息尚存,不退一步,不退一步!”
“哀兵必勝?這幫混蛋,誰再敲就來我這裏,讓他抽掉一條煙,再和我談。
對了,大頭,任務區裏別人什麼反應,罵娘的多嗎?”
“海了去了,一時間洛陽紙貴,各類報紙紛紛加印,矛頭紛紛指向你!”說完,我走出房門,咣當一聲,摔得房門震天響,給仲新一個最大的反對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