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瑪德哈斯中校冷漠無情的樣子,我對這些全世界召集而來的同仁多了一份理解和認識: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性格文化不同,交流起來異常困難。
看他那個眼神,大有瞧不起本指揮官的鄙視,也有算盤打得好,不劃算的活絕對不伸手的小家子氣。
我是參戰各隊頭頭中最年輕的一個,脾氣大不說,總不按套路出牌,敢帶著美女在營區裏洗浴,算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所以經常麵對這些人為的陷阱。
瑪德哈斯操著外交辭令說了兩聲抱歉之後,就是這張冷眼看天下、頭不抬眼不睜的冷麵了。
我火急火燎的處理完前麵的事情,迅速安排人救起了駕駛員,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忙亂的頭發和水洗似得。
“文韜先生,戰場世事難料啊,我也沒想到,你們後隊變前隊還出現了這種事情,你總不能埋怨我吧,總之,我表示遺憾。”瑪德哈斯冷不丁說話了。
這是兔死狐悲呢,還是刻意敲打我。
他嘴角露出危險的弧度,是對我的嘲諷,還有小人得誌的快意。
我本想說些爭辯的話,可想想剛才那個受了重傷,現在昏迷不醒的司機兄弟,咬了咬嘴唇,低著頭,一言不發了。
瑪德哈斯得逞了,看著我服輸的樣子,拿起對講機,和各隊指揮官通起了信:“各隊同仁,因為華夏戰隊防範措施不夠嚴密,沒有及時派出工兵探查危險橋梁,足以體現出該戰隊在戰場高危狀態下,人員心理素質較弱,尚未達到一流戰隊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鋼鐵標準,
因剛才跳車駕駛員傷勢較重,車輛需要長時間修複,我建議車輛修好後,駕駛員工作暫時由文韜先生頂替,這樣做,便於整個隊伍快速撤離這個該死的地方。”
參戰不是過家家,國際合作不相信眼淚,我又什麼理由拒絕,又怎麼能讓重傷的兄弟繼續修車、駕駛,想到這裏,我知道瑪德哈斯在冷冷地看著我呢,沒準準備了一肚子的理由,還想爆發出來,我隻是淡淡地說了聲:“我同意臨時協調總指揮官的安排。”
2小時後,我坐在那台炸掉了車門和頂棚,車體黑乎乎,外觀慘不忍睹的防暴車上,身邊坐著胡悅。
我滿身一片油汙,緩緩地開著車子走在大路靠邊的地方——中間位置留給戰隊快速通過,我隻能打醬油的身份,忍受著眾人的評頭論足。
“大頭,你輸了。”胡悅悲傷的差點捂著臉哭了,用這種帶有同情加可憐的口吻對我說。
“輸就輸吧,歲數小,人微言輕,做事也草率,既然輸了,那就給自己的錯誤埋單吧,隻能這樣了。”望著遠處火紅的西非落日,我感覺自己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不好意思,你是為了我,為了更多兄弟才這樣的,但是,我再想當時你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為什麼會是這樣?”胡悅掏出紙巾擦著淚水說。
哼,為了你?想得美,就是本隊一個小狗被惡人撫摸了隱**,老子也不幹。
“悅兒,你想多了吧,你說的是哪個細節啊,我怎麼都忘了呢……嗯,嗯,前麵路不好走,搓板路上來了,你把住把手啊,車子要跳起來了,咱這車沒準跳起來就散架了,我……”我想接著說會更丟人了,還沒說出來,就換上了低檔位,猛踩油門,向前衝去。
次日,和平總部重拳出擊,出動12架高性能直升飛機,還有兩架大猛禽殲擊機,將格林富豪城敵人主要占據點進行輪番轟炸,各種勸離、勸降的傳單從空中飛舞而下,來自軍事觀察員等部門的消息多了起來:敵人大部分被迫撤離,城中殘留少量頑固分子,聯合戰隊可伺機進攻……
然而,新一輪的戰前決策中我沒有了話語權,再次研究兵力部署時,會上我幾乎一言不發,呆呆地等著瑪德哈斯他們的部署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