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幾世,才能這樣靜靜的坐在你身邊,看你如同嬰孩一般滿足的睡容。
宮月淺淺一笑,芊芊玉手滑上臨軒俊俏卻憔悴的麵容:“不管你要多久才能醒過來,我等你。”她許下美好的諾言。
因為痛過所以恨,因為痛過所以不想錯過。隨行軍醫說王爺是有心悸病,太多的情緒糾葛他的心所以支撐到了極限才閉上了眼睛,不過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才對。
“如果,我永遠都醒不來呢?”眼睛沒有睜開,薄薄的紅唇卻溢出帶著笑意的話語。
宮月彎了眉眼無聲的笑:“那我就等你一輩子。”
床上的人兒彈起身子將麵前的女孩抓進懷裏狠狠的抱著:“告訴我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腰上的大手將她掐的有些疼痛,宮月並不掙紮隻是低了眉眼:“你還是和那個時候一樣的狠心,總是不給個說法就將我獨自拋下,還敢說什麼你愛我。”
“我當你此生都不願再見我,所以...反正準格爾是皇上的心病,若用我的一條命去換取也是值得。”他低低的訴說。
“等你愛上我好像等了幾輩子那樣遙遠。”兩顆心有力的跳動交會,宮月頗有感慨的說,“有的時候我也恨自己沒出息,我敢上戰場,我敢在馬上馳騁,我敢在麵對皇上的時候依然理直氣壯,就是...不能忘掉你。哪怕是離開了裕親王府,哪怕是當初站在曲靈河邊的時候我還是那麼的在乎你心裏愛的人是誰...真是...”她苦笑,“我這是怎麼了。”
“不,你永遠是最勇敢的,永遠向著自己的心意,愛便愛,恨便恨,你比我果斷,比我勇敢。”他取笑的開口。
“安惜筠。她怎麼樣了?”輕輕推開他,她一本正經的問。
臨軒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低低的笑了:“這麼多年,你最關心的人好像是她不是我。”
宮月移開目光,那一聲聲的筠兒曾叫她將心兒都哭碎了,他怎麼會懂呢?
“我還是很害怕,害怕你對我的好後頭有更加殘酷的事實,像兩年前一樣。”眼眶兒微紅,她委屈的控訴,“你的承諾我明明得的那樣艱難,可還是不能輕易的相信。若你不是這般優秀該多好。”
“那我該用什麼拉住你的目光?”他做了個鬼臉。
“你還有心情玩笑?”她瞪他一眼,“你未經我的允許將這樣厲害的病移到自己的身上去,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重來一萬遍都會一樣,胸腔裏撕裂疼痛的那一刻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一刻。”他癡情的望著她說,“能為你做些什麼,能保護你,真好。”
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這樣平靜的滑下臉龐,被臨軒溫柔的吻化去。
“要多久?”
“三五年,若是長的話大概十年八年吧。”
“會有生命危險嗎?”
臨軒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若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死。”
“胡說。”宮月甩開他的手,不滿在這樣嚴肅的問題上他總是玩笑,吝嗇的不給她半點承諾。
“真的。”他委屈的重新執起她的手,“幾次與死神擦身而過,我想你和我一樣懂得珍稀所以才願意忘記我對你的殘忍不遠千裏克服了心裏重重的障礙趕來救我,我再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冒險,因為,這是你需要的,你愛上的,我會用它陪在你身邊守在你身邊,生生世世。”
“說的真動聽。”宮月撇撇嘴,心裏卻甜的像是泡在蜜罐子裏了。
“你不是想問安惜筠怎麼樣了嗎?”臨軒悠悠開口,悠哉的倚在床欄上,“她死了。”
宮月一驚:“死了...?是...身體不好嗎?”
臨軒搖頭,眼睛卻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眸子裏濃烈的愛像是大海一樣不見底:“我殺了她,還有那個冒牌的西域公主,也是我殺的。”
宮月額上冒出冷汗:“你殺人了?為什麼...你那麼愛她...”
“愛?這次字是你教會我的,從你出現在我生命之前我不懂什麼叫愛,更不可能去愛上一個人。至於為什麼要殺她們。”臨軒目光深邃起來,咬牙切齒道,“那是因為她們該死!她們聯手用那麼卑鄙的方式逼死了你!她們全部該死!!!”
“不要這樣!”看見他又一次捂上心口的位置,宮月心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玉手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掌,“原來...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