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無心插柳柳成蔭(1 / 2)

不甚寬的瀝青路上。

紅梅推著她的“八o”吭吭哧哧往莊上走。她滿臉是汗,氣喘籲籲的,很是狼狽。摩托這東西讓人又喜又愁的。它喝上汽油就會象草原上的駿馬一樣,自由馳騁,無拘無束。如果喝不上汽油,它就象條死狗,死皮賴臉地拖屁股,就是不肯往前走。摩托這會兒連自行車也不如,而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剛好又在梯田的最南端,雖隻有裏把地,又盡是上坡。推著摩托實在費力。有啥法子呢?隻好推了。

正在紅梅上氣不接下氣時,猛聽得身後有了動靜。她以為是莊上什麼人要回莊上。當她滿懷希望回頭張望時,看到的是一個讓自己十分尷尬的人——劉子建。一個向自己求婚而遭自己拒絕的人。她失望之極;但既然停了下來,就喘口氣,歇緩歇緩再說。倒是劉子建騎到她身邊,停下來主動上前搭話:“呀,半年是你呀,紅梅。”問,“怎麼啦?摩托沒油?還是壞了?”

紅梅盡管平時大大咧咧的,今天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甚至臉微微泛紅。她說:“沒油了。”

“累了吧?咱倆換換,我來推摩托。”

紅梅正巴不得呢。她雖未開口,但眼裏已顯感謝。這時,劉子建已支好自行車,走到她跟前,二話沒說,就從她手中接過“八o”。她就坡下驢,將“八o”給了他。

“走吧!”劉子建推動“八o”,回頭招呼紅梅。

“哎。”紅梅忙應了聲,去推自行車。

他倆邊走邊拉呱,紅梅告訴他:她是去縣城看看裝梨的紙箱製得怎麼樣了。回來時一時心急,忘了加油。

劉子建告訴紅梅:他是來桑泉莊送土壤檢測結果報告的。

慢慢的他們熱絡起來,而且談得很投緣。大有相見恨晚之感。他們從學校談到社會,從生活談到工作。紅梅告訴子建自己小時怎麼淘,怎麼瘋,追雞攆狗,沿溝上崖。象野小子般,啥也敢幹,從來不知什麼是怕。甚至帶領莊上孩子同外村男孩子幹仗。

劉子建則告訴她:自己記憶最深的事是黃河灘撈炭。他家住在黃河邊上,很窮。記得小時候每逢發大水後,村裏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會上黃河灘撈炭。場麵十分壯觀,滿灘是人,男人們身上一絲不掛,在灘地裏或淺水中用腳踩泥尋炭。如果碰到咯腳的硬物便是炭塊。於是用腳在它四周踩,踩到泥沙發軟,伸手去掏,一定會掏到大塊黑炭。女人和孩子們則負責轉運,清洗撈出來帶泥沙的炭。洗時,也是用腳在沙灘上踩,踩出沙窩。過不了一會兒,沙窩裏便滲出一汪清水,渴了時也會爬到地上喝幾口,但主要是用它清洗炭上的泥沙。一年的燒水煮飯冬天取暖的用煤一兩次發大水就能撈夠。盡管如此,生活還是十分拮據。為了擺脫那樣的生活,他發奮讀書,終於考上了大學,分配了工作。

紅梅聽了,十分感慨。

一路上,兩人談得很融洽。紅梅覺得劉子建年輕有為,談吐不俗。劉子建則覺得紅梅長相漂亮,性格豪爽。他們相互間產生了好感。

二十多分鍾後,兩人來到紅梅家。

紅梅自然熱情接待,又是倒洗臉水,又是遞毛巾,並倒了一杯水,送到子建手裏。這時,兩人說話不多,但交替眼神時。紅梅含著柔情,帶著羞意。老隊長見了很是奇怪,人家打發媒人上門提親,她一口回絕,死活不答應。這才過了幾天功夫,又密不可分。

洗罷臉,劉子建要走,紅梅又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讓他留下來吃飯。劉子建自然是痛快答應了。梨園裏,蜂屋內。

立誌、秀秀、紅梅和紅偉四個人聚在一起,討論紅偉經數次修改所寫的桑泉桶裝水宣傳資料。顯然,大家對標題意見一致,都同意使用:桑泉純淨水,副標題是:有點桑椹味。至於內容也大致同意紅偉寫的。但秀秀強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