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的警覺性很高,服務員這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他將茶杯一放,來了一個漂亮的背越式魚躍,已經破窗而出。
“杜飛,別跑!”事發突然,辛月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撒腿就往窗口這邊跑來。
“媽呀,那人有槍!”韓山擔心辛月追出去會有危險,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一下子爬到了地上,連手裏的茶壺也跌碎了,卻是不偏不斜,正好擋住了辛月的去路。
“窩囊廢!”情急之下,辛月也顧不上與韓山計較,一縱身從韓山的頭頂躍了過去。可是就耽誤了這麼一眨眼的工夫,當辛月跳到窗外的時候,卻是早已不見了杜飛的蹤影。
“先生,你沒事吧?”那個多嘴的服務員急忙上前來扶起了韓山。
誰知韓山卻牛逼哄哄地說了句:“我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我隻是不小心滑倒而已!”
“姑娘請讓一下,我先出去看看。”韓山心裏有事,一個箭步跨出了茶社,哪裏還有剛才笨手笨腳的樣子?
看得那姑娘直搖頭:“那可是個亡命之徒,這一個小鮮肉湊得是什麼熱鬧?”
煮熟的鴨子又給飛了,可把辛月氣得夠嗆,她一邊打手機向刑警大隊長張山彙報案情,請求封鎖車站、機場,一邊恨恨地回到了大廳裏,要找韓山算賬,誰知韓山也找不著了,隻剩下那個一臉茫然的服務員。
“韓山,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辛月大聲吼了起來。
那個服務員也被她嚇得不輕,一個勁兒在心裏嘀咕:“我的親娘呀,這個姑娘雖然長得像朵花兒似的,但是脾氣怎麼這樣暴烈?難怪把那個小鮮肉嚇跑了呢?”
卻說韓山順著杜飛逃出的窗口,悄無聲息地出了平林新月茶社,望了望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一種本能的反應油然而生:如果換做自己,是不可能是坐車走的,走樓頂無疑是躲避警方盤查的最佳選擇。隻要這個杜飛有走樓頂的能力,那麼他一定會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韓山趁人不注意,三下兩下便順著下水管子爬上了樓頂,極目望去,憑著他超強的眼力,果然看到了遠處有一條黑色的身影,宛如靈蛇一般的前行,樓與樓之間的間隙對於他來說,就像跨過一個門檻那樣簡單。
韓山記得很清楚,杜飛從茶社出來時,正好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夾克。
韓山的臉上露出了那種讓人心生寒意的冷笑:“謀財可以,但是傷及無辜就不可取了,杜飛,你今日撞在我的手裏,隻能算你倒黴了。”
杜飛蛇行鶴伏地在樓頂上行走,一連穿過了十幾條街區之後,又換了一件米黃色的夾克,戴了一個墨鏡,才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雖然已經暴露了行藏,但是杜飛並沒有打算趁早離開濱海市,因為他知道警方肯定按照以往的套路,在車站、機場布下了天羅地網,正等著他上鉤呢。在如今的局麵下,去哪裏都沒有待在作案地點附近更安全。雖然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的道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但是有膽量這麼做的,就沒有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