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關良來了興致,“兄弟是想找誰?”
“我媽。”韓山對關良並沒有藏著掖著,就把自己母親走失之事說了一遍。
關良尋思了半晌,心裏頭已經有了主意,“兄弟,你把伯母的照片和體貌特征綜合一下,大大小小複印個幾千張,大的掛在我們公司的送件車上,小的我囑咐快遞員給每個客戶都送一張,請大家留意一下。”
“這樣好,可比四處張貼尋人啟事靠譜多了。”
韓山要了關良的手機號碼,“大哥,我先走了,有事給你打電話。”
告別了關良父女兩個,韓山到近處的農行取了一大筆錢,買了一套合身而又體麵的衣服,當然那雙人字拖得換了,接著入手了一台華為m7手機,辦了一張全球通,才算找到了一點兒現代人的感覺。
韓山找了間幹淨的小店,填飽了肚子,看時間尚早,也懶得麻煩環環了,就叫了一輛出租車,往威力培訓中心而來。
靠著出租車柔軟的座椅,韓山打開了手機,先把關良和楊娟的手機號存上,再把自己新鮮出爐的手機號發了過去,然後登上了久違的QQ號,發現他們當初醫科大學三二班的QQ群還在,隻是沒有人冒泡。
顧蘇、周超、李程……
韓山望著列表裏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時間感觸萬千,不由自主地在手機屏幕上打了一串文字,“親們,我胡韓山又回來了,不不,沒胡,我韓山又回來了,想死你們了!”
韓山這一句口頭禪,脫胎於著名笑星馮鞏在春晚上的名言,在圈子裏無人不知,如此一來,就好像在群裏扔了一顆深水魚雷,把那些潛水者全都炸了出來。
這個說,“詐屍嗎?韓山不是三年前就去世了嗎?”
那個說,“韓山?真的假的?是人是鬼?”
還有一個說,“這位朋友,不管你是誰,這種玩笑都開不得,因為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當年睡在韓山上鋪的兄弟李程也冒泡了,“群主,這是明顯的盜號,我強烈要求,把這個人踢了!”
群主是周超,也就是當初三二班的班長,校學生會主席。奇怪的是,周超並沒有回應。
一個外號叫耗子的同學發了一句,“李程,你小子是外星人怎麼滴?這麼轟動的新聞都不知道?周大群主現在正和顧大美女在美國雙宿雙飛呢,哪有閑工夫管這檔子事?”
李程發了一個流汗的表情,“不會吧?顧大美女怎麼可能跟周超走到了一塊?”
耗子的手速挺快,“切,怎麼不可能?俗話說,人走茶涼,更何況韓山已經死了三年了,難道你還想顧大美女守一輩子寡?再者說,如今是資本為王的年代,嫁給像周超這樣的土豪沒什麼不好!”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不僅僅是在三二班,就是在整個醫科大學,能當得起“顧大美女”這四個字的就隻能是顧蘇了。
韓山心亂如麻,雖然他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之後,才能體會到承受這些有多麼痛苦?
韓山做了一個深呼吸,望向了窗外,眼看威力培訓中心快到了,趕緊在群裏發了一句“我是盜號我怕誰”,就繼續潛水了。
造化弄人,有些人,一旦錯過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