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沒想到渡緣神僧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聽空明之意,浮生蓮台就是渡緣禪師的第二次生命,卻毫不猶豫的獻給了上官雪鈺,如此舍己為人的大慈悲之心,令雲逸深深折服。
在別人眼裏,上官雪鈺隻是一個後生晚輩,對於正道來說也是一個小人物,蒼雲堡存亡與否也影響不到天雷寺, 渡緣神僧更是正道之中真正的泰山北鬥,其地位僅次於玉虛真人,他的命遠比上官雪鈺重要的多。
但在渡緣神僧的眼中,眾生平等,無高低貴賤之分,別說今日送來的是上官雲策的女兒,就算是一個普通百姓,他也會全力施救,倘若見死不救何以普渡眾生?
禪房裏,渡緣神僧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全身金光湧現,甚為莊嚴,上官雪鈺漂浮在半空,身上被淡淡的佛光籠罩。
片刻之後,渡緣神僧全身佛光緩緩聚攏在胸前,如同一個金色光球,光芒漸漸強盛,耳邊似有梵音回蕩,同時上官雪鈺身上的佛光也越發的明亮。
就在這時,渡緣神僧胸前的一團佛光仿佛蓮花一般向兩側開放,光芒之中,一個小小的蓮台漂浮在花蕊之上,緩緩旋轉,金光四射。
渡緣神僧此時睜開雙眼,雙手將蓮台輕輕托起,緩緩向上官雪鈺推去,浮生蓮台散發著強烈的金光,飄到上官雪鈺上方。
隨即渡緣神僧雙手合十,口誦經文,那浮生蓮台忽然佛光大盛,將上官雪鈺完全籠罩其中,身影漸漸消失在光芒裏,身在門外的雲逸和空明猛然轉頭向禪房看去,隻感覺房間裏忽然釋放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
二人相視一眼,臉上都有一絲擔憂,可渡緣神僧吩咐過不可進去打擾,所以他們也隻能站在門外幹著急。
浮生蓮台釋放的佛光就像一個蠶繭,將上官雪鈺完全包裹在裏麵,渡緣神僧口中不斷吟誦著經文,金光始終保持著強盛的狀態,那小小的蓮台悠悠旋轉,不停的將自身靈力送到上官雪鈺的體內。
雲逸和空明坐在禪房門外的台階上,靜靜等待,也不知過了多久,裏麵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空明仿佛想起了什麼,看了看雲逸問道:“雲師兄,莫問天現在如何了?”
雲逸歎了口氣,幽幽道:“死了,那個畜生在地牢裏想要輕薄雪鈺,恰好被我撞到,就一劍把他殺了。”
空明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道:“你怎麼會跑去蒼雲堡啊?”
雲逸淡淡道:“其實你也應該去的,在通幽穀的時候我們就猜出空相之死和長生派滅門之事背後的凶手就是秋意寒,我在斷心崖大難不死,回到玄陽宮之後一直擔心秋意寒會對蒼雲堡不利,於是便悄悄潛入赤雪城,暗中查訪秋意寒的舉動。”
“沒想到這一查之下竟發現他在吸人精血修煉魔功,手段極其殘忍,而莫問天竟然幫他抓來城中百姓供他修煉,查到這件事後我就立即通知了上官雪鈺,希望她可以及時提醒上官雲策早作防備。”
“可世事難料,雪鈺還沒來得及通知上官雲策,秋意寒就動手了,他勾結了魔教的黑暗聖使黑蓮,還有一個從沒見過的高手,在赤雪城南的土地廟殺死了上官雲策。”
“當時我和上官雪鈺親眼見到了那一幕,可惜,我卻無能為力。”
說到這,雲逸感到一絲懊惱,心裏還有一份矛盾,如果可以自由的駕馭那上古神力,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上官雲策不會死,雪鈺也不會重傷,很多悲劇都可以避免。
可要駕馭這樣的力量,就必須修煉第二卷卷軸,如果真的練成,自己在正道之人眼中就會變成一個大魔頭,即便心存善念,想要守護蒼生,可天下蒼生會不會領情呢。
練還是不練,雲逸的心裏矛盾不已。
這時空明淡淡道:“雲師兄無需自責,你已經盡力了,上官雲策在天有靈的話會感謝你的,其實,回到天雷寺之後,我原本也想去蒼雲堡走一遭,查清空相師弟慘死的事實,可眼下魔尊繼位,魔教蠢蠢欲動,我師父不想因為個人恩怨而影響五大宗門之間的和氣,給魔教可趁之機,所以暫時將此事放下,我也因此留在寺中,沒有造訪蒼雲堡。”
雲逸點點頭,道:“天雷寺一直沒有動作,我就猜到了你的想法,也是礙於這個原因,我才偷偷潛入赤雪城,也許都是天意,正好撞破秋意寒的陰謀,可惜本事不夠,終究還是沒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