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不一樣,沒有掌門的吩咐,弟子是不允許隨便進入後堂的,所以這裏更為隱秘,也更適合作為禁地的同道。
想到此處,雲逸悄悄進入後堂,自從上官雲策死後,這裏似乎也無人問津,桌上的茶杯裏都落滿了灰塵,牆上掛著幾幅妙筆丹青,落款都是上官雲策,他的字跡龍飛鳳舞,倒是頗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這裏沒有窗子,所以雲逸不怕被人發現,抬手祭起焚妖古劍,劍芒將整個房間照亮,然後將每個角落都仔細都搜查了一遍,可惜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雲逸一籌莫展的時候,耳朵微微一動,臉色瞬間一變,連忙收起焚妖,縱身跳到房梁上,收起全身的氣息,靜靜隱匿在黑暗裏。
時間不大,一條黑影悄悄走了進來,見到這個人雲逸雙目猛然凝重,這個人正是失蹤了好幾日的莫問天。
這個時候莫問天出現在這裏,就說明這裏有他想要的東西,或者是想去的地方,雲逸冷冷一笑,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果然不出所料,莫問天來到後堂直奔右側牆壁前麵的桌子,上麵擺放了一個花瓶,隻見他握住花瓶輕輕一扭,牆壁發出一陣隆隆聲,緩緩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在這道縫隙中間正好掛著一幅丹青,牆壁合在一起時恰好擋住中間那道細如發絲的縫隙,就算是在白天也難以發現,更別說現在是晚上。
莫問天左右看了看,然後走進了後麵的密道,躲在梁上的雲逸看的清清楚楚,待莫問天進去之後便悄悄跟在後麵。
這條密道一直延伸到地下,莫問天七拐八拐走了許久,最後在一處鐵門前停下,透過上麵的窗口,向裏麵看了看,隨即邪笑一聲,拿出鑰匙將鐵門打開走了進去。
這個石室很大,正中間立著一根十字形木樁,上麵用手腕粗細的鐵鏈鎖著一個人,披頭散發,容顏憔悴,正是上官雪鈺。
莫問天緩緩走到近前,看著上官雪鈺如今的模樣,眼中布滿了憐惜,他輕輕伸出手,想要撩起她眼前的長發,就在這個時候上官雪鈺忽然睜開眼睛,冷冷道:“把你的髒手拿開,想殺我就給我個痛快,不然就滾出我的視線。”
莫問天被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後退了一步,看著上官雪鈺半響沒有說話,最後深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師妹,我知道你恨我,怪我,但我今天來隻是想和你說說話,沒有別的意思。”
上官雪鈺哼了一聲,道:“我不恨你更不怪你,因為你不配,我隻恨我自己,沒有早點發現你們師徒的狼子野心,我現在隻求速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這幅臉孔讓我感到惡心。”
莫問天忽然笑了笑,道:“師妹,你知道我從小到大一直喜歡你,曾經我有兩個願望,一個是光大蒼雲堡,蓋過玄陽宮和天雷寺,成為中原第一大宗門,另一個就是娶你為妻。”
“這麼多年我一直為此努力,我的天資不如你,所以我沒日沒夜刻苦的修煉,在蒼雲堡中也算出類拔萃的人物,我以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雲逸卻出現了。”
“在此之前,你的心裏還有一點我的位置,可是自從雲逸來了之後,就占據了你所有的心思,而我這個從小對你百般嗬護的師兄,完全消失在你心裏,甚至連一個眼神不願賜予。”
“我多年的努力一瞬間付之東流,他什麼都沒做就搶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心不是石頭,它也會受傷,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我心上留下傷口卻毫不在意,我想去恨你,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所以我恨雲逸,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當他死在通幽穀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高興嗎?我以為你會因此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我們一起努力光大蒼雲堡,可是你非但沒有反而越陷越深,每天晚上以淚洗麵,對我越發的冷漠,仿佛仇人一樣。”
“他不是我殺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活著的時候我輸給他,可他現在死了,難道我連一個死人都不如嗎?”
上官雪鈺聽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平靜的笑了笑,道:“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再看看你做的好事,你連和雲師兄相比的資格都沒有,不要在我麵前提曾經,現在誰也回不去了。”
莫問天忽然睜大眼睛上前一步,大聲質問道:“你以為我願意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雲逸,是你們把我逼上這條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