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大,小二端著四碟小菜回到大廳,將酒菜一一放好,說了句:“客官慢用”轉身便要離開。
雲逸忽然想起什麼,拉著小二問道:“我那幾位朋友是不是都吃過了?”
小二點點頭,道:“是,他們在樓上等了好久也不見您回來,就先吃了,還有一位白衣女子叫我給您留些飯菜,可留的東西都已經涼了,隻好重新給您做,這些就是剛剛做的。”
雲逸淡淡一笑,道:“行了,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小二彎腰施禮道:“那您慢用。”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雲逸一個人自斟自飲,一杯酒下肚,感覺一股暖意傳遍全身,喉嚨處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入口辛辣,飲下後口中卻獨留一陣酒香,不禁讚了一聲,“好酒。”
一連喝了三杯,雲逸才把酒杯放下,這裏夜晚寒冷,喝幾杯酒暖暖身子倒也暢快。
雲逸拿起筷子剛吃了兩口,身旁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這位公子一身正氣,目若朗星,儀表不凡,想必非是一般凡夫俗子,隻是……唉,可惜了。”
聽聞此話,雲逸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把筷子放下,轉過頭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坐在鄰桌,同樣是一個人,同樣在自斟自飲。
此人身穿一件道袍,看上去有些破舊卻甚是幹淨,幾縷長須垂在胸前,麵容清雅,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雲逸看了看他,笑道:“老人家剛才可是在說我?”
老頭淡定的喝了杯酒,帶著幾分玄機,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說是你那便是你了。”
雲逸怔了一下,覺著這老頭也不像一般俗人,於是站起身來到他對麵坐下,淡淡道:“既然是說我,卻不知老人家話中何意,為何隻說一半呢?”
老人微微一笑,手縷長須,道:“世間人都愛聽阿諛奉承之言,我這話雖是真言善語卻並不好聽,所謂忠言逆耳,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呢?”
雲逸拿起酒杯給老頭斟了一杯酒,笑道:“老人家但說無妨,晚輩並非自命清高,但對於阿諛奉承之輩卻也不屑一顧。”
老頭麵色嚴肅,仔細看了看雲逸,道:“公子印堂發暗,麵帶死氣,眉宇間又有一股邪煞之氣盤旋不去,怕是大難臨頭,大禍將至,恐有血光之災啊!”
雲逸愣了愣,隨即眨眨眼,對這一番說詞感到既無語又好笑,心中暗道:“這老頭莫非是個江湖術士?不過看其外表倒不像個普通人。”於是佯裝驚歎的問道:“老人家此話當真?”
老人點點頭,正襟危坐,表情肅穆,倒是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樣子,淡淡道:“既如此,且讓我為公子卜上一卦如何?”
“卜卦?”雲逸呆了一下,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但看老頭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隻好點點頭,哦了一聲,算是答應。
老人從道袍的衣袖裏翻了半天,找出幾枚銅錢交給雲逸,道:“你且將銅錢散落在桌上,我便可根據卦象窺得天機。”
雲逸暗自哼了一聲,心道:“你要有這本事,還用在此給別人算卦?且讓你卜上一卦,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窺得天機。”
想到此處,雲逸拿起銅錢,裝模作樣的放在手中搖了搖,然後散落在桌麵上。
待銅錢落定,老頭微閉雙眼,伸出二指在銅錢上輕輕撫過,口中念念有詞,看那神情倒像是懂得什麼異術一般。
忽然,老頭猛地睜開雙眼,神色極為驚恐,道:“大凶啊,此乃大凶之卦,凶險萬分。”
見他驚懼的模樣,雲逸淡淡一笑,道:“老人家不必驚慌,有何凶險盡管道來,我洗耳恭聽。”
老頭見雲逸依舊穩坐如山,雲淡風輕,臉色也逐漸緩和下來,慢慢坐下看著雲逸卻不說話。
雲逸疑惑的看了看他,道:“老人家為何不言語,難道是怕嚇到我不成?”
老頭麵無表情,沉默了片刻,道:“若要知天機,紋銀需一兩。”
雲逸怔了一下,隨即大笑兩聲,從懷中拿出一兩銀錢仍在桌子上,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老頭連忙將銀子收入懷中,然後掐指算了算,道:“九幽邪煞,十方惡靈,仙門惡僧,屠滅生靈。”
雲逸皺了皺眉,道:“此話何意?”
老頭站起身,手撫長須,裝模作樣的搖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
“噗”雲逸剛喝進嘴裏的一杯酒直接噴了出來,抬起頭剛要理論,旁邊忽然傳來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