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半空中緩緩落下一人,身穿白袍,氣宇軒昂,背負雙手,傲然而立,頗有幾分出塵之意。
黑衣人見到他立即單膝下跪,恭敬垂首,與此同時上官雪鈺四周不知何時又出現十幾個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這些人麵色冷峻,殺氣森森,一看便知是道行不低。
不要說光明聖使白玉,就是這十幾個黑衣人一同出手,上官雪鈺都沒有把握必勝,再加上一個光明聖使,上官雪鈺可謂是陷入了絕境。
可她卻沒有絲毫懼色,身為當世五大宗門之一,蒼雲堡最為天才的弟子,在這種邪魔外道麵前,是要慷慨赴死還是苟且偷生,上官雪鈺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你便是聖靈宗的光明聖使?”上官雪鈺警惕的看著眼前之人,冷聲問道。
白玉淡淡一笑,道:“老夫數十年不曾踏足中原,沒想到還有後生晚輩識得我,這微薄虛名能流傳許久也是一件幸事。”
上官雪鈺冷笑道:“你這臭名昭著的老魔頭,有什麼好得意的,如果我死在這兒,你們也休想走出赤雪城。”
白玉搖搖頭道:“老夫是不會出手殺一個晚輩的,傳揚出去豈不是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名聲,隻要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去見上官雲策,我保證你毫發無損。”
上官雪鈺自小生活在正道宗門,耳濡目染下對魔教妖人早已深惡痛絕,怎會輕易相信白玉,就算他良心發現不加害自己,背後也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與其到時被動不如現在拚個你死我活。
想到這裏,上官雪鈺右手微晃白光隱現,手掌攤開,乾坤冰靈塔懸浮於掌心緩緩旋轉,一時間寒意逼人,仙氣騰騰。上官雪鈺怒目橫眉,冷聲道:“想要我的命,有本事就過來取,莫要在此妖言惑眾。”
“乾坤冰靈塔?”白玉驚疑的說了句,隨即輕輕拍手,讚歎道:“很久以前就聽聞乾坤冰靈塔乃是蒼雲堡的鎮派之寶,隻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睹真容,果然名不虛傳。”
說話的同時,白玉心中暗想,“上官雲策連上百年都不曾示人的至寶都傳給了女兒,看來是對她寄予厚望,如此一來隻要將上官雪鈺擒住,即便虹須冰蠶再寶貴,他也會乖乖交出來。”
此刻上官雪鈺已抱求死之念,麵對十幾個高手的包圍逃跑已是不可能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和白玉這個老魔頭同歸於盡,若是能除掉他,就算一死又有什麼可惜。
一直生活在宗門庇佑下的上官雪鈺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陷入絕境的一天,以她有仇必報的性格本該恨死把她帶入圈套的香楹,可是當真正麵對生死的時候卻發現心中並沒有怨恨,隻是有淡淡的遺憾。
一個人影漸漸浮現在腦海,不是唯一的親人上官雲策也不是從小對她視如己出的秋奕寒,而是一個飄逸出塵卻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青年,身影如此的清晰,不知何時他的一瞥一笑深深刻在了心裏。
忽然,又一個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冷若冰霜,傾城絕世,上官雪鈺自嘲的笑了笑,或許隻有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吧,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從未想過在這生死瞬間出現在心裏的人竟會是雲逸。
若是他知道我死了,會不會流淚又或者會不會心痛呢?不知不覺間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在落地的刹那仿佛瞬間驚醒,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的時候已是殺意盎然。
白玉心中一驚,看她這副拚命的架勢明顯是抱了必死之心,但她現在還不能死,否則不但計劃難以實施,還會迎來蒼雲堡瘋狂的報複,現在還不到與他們全麵開戰的時候,當下輕輕揮了揮手,圍在上官雪鈺四周的聖靈宗弟子紛紛後退,這些人道行都不低又爭功心切,若讓他們出手難保不會傷了上官雪鈺的性命,為保萬無一失白玉決定親自出手。
隻見他取出一枚形似蓮花,似玉非玉卻光華璀璨的戒指緩緩套在中指上,隨即淡淡道:“我這枚青蓮往生戒沉寂了數十年,沒想到第一次出世便碰到了傳說中的乾坤冰靈塔,隻是不知道這兩件異寶究竟誰會笑道最後。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但在上官雪鈺看來分明就是在賣弄,或者說根本沒有把自己和乾坤冰靈塔放在眼裏,當下冷哼一聲,道:“誰強誰弱,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