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鬆開手,搖搖頭道:“此事還是讓她自己來說比較好,你去問顯得你不信任她,會影響你們的感情,我之所以幾次都沒有問出口就是擔心,她會誤會我們懷疑她,如果她決心擺脫魔教,心中又有苦衷,就一定會自己說清楚,你還是稍安勿躁吧。”
淩霄沉默了許久,最終深深歎了口氣,無奈中帶著幾分自責與痛苦,緩緩走出了房間。
夜,黃昏已逝,月上枝頭。
香楹獨自走出房間,越過門前長廊來到院中,仰望蒼穹,皓月當空,夜風習習,隱隱帶著一股芬芳,小徑通幽曲折,通往不知名處,兩側奇花異草,爭相綻放。
這樣一個幽靜的夜晚,一個女子眉頭緊鎖,滿腹心事,獨自走在幽深的小路,不知該何去何從。
在這花園的中間有一處小亭,喚作相思亭,香楹一路走來便到了亭中,緩緩坐在石凳上,看著滿園花草,暗香縈繞,她苦苦一笑,輕輕歎息一聲。
一邊是要清理門戶的光明聖使,一邊是情根深種的不悔摯愛,到底該如何抉擇,香楹陷入了兩難。
她想和淩霄長相廝守,共暮白頭就必須要活下去,可如果按照光明聖使的話去做,淩霄又如何能原諒自己,到那時隻怕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可若是不做,背叛聖靈宗是要受烈火焚身之刑,躲得了一次躲不過兩次,難道以後的日子都要在躲避中度過嗎?
這個夜晚雖是寧靜,卻也是冷風寒月,香楹獨自坐在相思亭中,凝望著滿園花草怔怔出神。
許久之後,不知何處而來的夜風飄然而過,一絲寒意湧上心頭,香楹從恍惚中驚醒,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就在此時,忽然全身一暖,一件棉衣披在肩頭,香楹回眸而望,卻見淩霄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溫柔的目光讓她的心一陣顫抖。
“這麼晚了,一個人跑這裏來賞月嗎?”淩霄嘴角掛著醉人的笑意,坐在香楹身邊淡淡的說道。
香楹輕輕依偎在他肩頭,什麼都沒說,慢慢閉上眼睛,一雙手抓著淩霄的手臂,漸漸的用力,抓緊,仿佛一鬆手就要理她而去。
第二天一早,上官雪鈺便來探訪香楹,自從上次拚酒之後,二人性格相投,相見恨晚,此時早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香楹的凍傷泡了一夜的藥水之後已經恢複如初,見到上官雪鈺來找她,便提議去街上走走,這幾日悶在屋中著實煩悶,上官雪鈺聽她如此說,更是急不可耐,以她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聽到上街自是十分歡喜。
上官雪鈺本想叫著大家一起,可卻被香楹拉了回來,她的意思是,有雲逸在她們就不能為所欲為了,上官雪鈺想了想覺得有理,她是蒼雲堡大小姐自然不用理會太多,但香楹可不敢在雲逸麵前太過放肆,想到此處二人不謀而合,避開眾人,偷偷離開了天雪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