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澄擔心地看著以一敵十的協誌,就算他再能打,麵對人高馬大的一群社會青年,始終會吃虧。
她隻好求助好心的路人用手機報警。
可是協誌就是一個這麼奇怪的人,遇強則強,體內好象有用不完的力,雖然傷痕累累,但始終賭一口氣GING在那裏,他不會向他們低頭,更不會輸給這群想以多取勝的卑鄙小人,反而是他們七零八落地都倒地上了。
圍觀者中還有人起哄:“真沒用,十多個人居然打不過一個!”
為首的老大腦羞成怒,拿出隨身攜帶的刀子就向協誌砍去,幸虧他躲得快,隻在手臂上劃破一道口子,藍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然而旁邊幾個社會青年的偷襲卻讓他腹背受敵。
“協誌!”
眼看那老大的刀子直刺向協誌,藍澄馬上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一把推開他,一瞬間,胸口像被什麼東西撕裂般的疼痛,血染紅了大半衣料。
被這衝力撞倒在地的協誌立刻扶住倒下來的藍澄,緊緊抱在懷裏。
圍觀著包括那群社會青年都嚇呆了。
那老大看著手中刀刃上的鮮紅一片,聞著臉上、身上、手上的血腥味,一時間愣住了。他不想殺人的,他隻是想嚇嚇孫協誌,他不想殺人的……
“澄澄,你要堅持住,澄澄……”看到懷中麵如白紙,氣息咽咽的藍澄,他現在的感受已經不能用“心如刀割”四個字來形容了。
“……隻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也許是真的放心了,藍澄吃力地吐出這句話就閉上了雙眼。
“澄澄,你不可以有事,我不準你有事……你聽到沒有,睜開眼睛,我不準你有事……”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醫院冷寂的走廊上,協誌頹喪的坐在長椅上,將臉深深地埋入雙手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微微抖動的雙肩讓人看了心酸,他就像個無助的孩子,被吞噬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抓不住一塊浮木……
醫生的一句“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殘忍地打碎了協誌所有的希望,將他拋入黑暗的深淵,讓他不能呼吸,不敢哭……
孫媽媽和藍澄父母一直都留在病房陪她,但協誌就是不肯進去,一整晚呆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像在逃避什麼現實……
醫生說藍澄是個奇跡,照她的情況來看,被送進醫院時已經沒希望了,刀子正中心髒,又加上失血過多……但她卻一直撐到天亮。
協誌知道藍澄想見他,見他最後一麵,他是她一直撐到現在的唯一理由,但他就是不願進去。也許他很自私,寧願讓她一人承受身體撕裂般的痛,也不願進去見她,不願接受失去她的事實。
上午絲絲的陽光透進昏暗的走廊,仿佛在提醒他,病房裏的人又獨自承受折磨多少時間了,他從未這麼討厭過陽光。
藍媽媽從病房出來,紅腫的雙眼含著淚水,“咚”地一聲跪在了協誌麵前,哽咽著說:
“協誌,就算藍姨求你,去見見澄澄……不要再讓她痛苦下去了,不要再讓她……”
病房裏白得讓人暈旋,濃濃的化學藥劑味令人幾欲作嘔。
輕輕關上門,安靜的房裏,協誌能清楚的聽到自己濃重的呼吸聲。
藍澄靜靜的躺在床上,輕顫的身體讓人看了特難過,大大的氧氣罩幾乎遮住她整張臉,緊皺的秀眉像在隱忍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不斷滲出的冷汗早已濕透了額前的劉海,床櫃上的心電圖幾乎處於平行狀態,卻依然倔強的想要再跳動。
協誌一直安靜地看著她,好久,好久……最後在床邊坐下,輕握住她的手,說話的聲音近乎破碎:
“……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想再聽我唱存在。”
被握住的手指微微彎曲了一下,緊閉的雙眼,睫毛不停地在顫動,協誌知道她想再看看他,可是現在她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用心看就好了……我不是已經在你心裏了嗎?”
然後,顫動的睫毛靜止了,緊皺的眉頭微微展開。
“你說著我聽著像海浪打著沙灘燒著你的憂傷大於快樂連彩虹都隻剩下一種顏色我聽著你說著像刀子劃的隱隱痛著就因為愛沒有規則所以心痛了死了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