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蒙特利爾監獄門口,凜冽的寒風吹得臉頰生疼。
一個女人站在老牢房的門口,身上換下來了囚服,穿著已經有些破損的長款棉衣,大約是兩三年前的款式,她的頭發到腰間,鬆鬆垮垮地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辮,臉上清秀沒有任何修飾,皮膚不夠水潤,但就算是這樣,也難以遮蔽她精致的五官和氣質。
男獄長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上有很多凍瘡,也有留下來許多的傷疤。
“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做這樣的事情,把這些年的事情都忘掉吧,重新做人吧。”獄長的中文出奇的好。
“怎麼可能忘得掉,太苦了。”洛南傾苦笑道,眼眸下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但是話語卻是帶著她自己的驕傲。
“我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獄長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轉身離開,留下了洛南傾一個人拿著文件站在了原地。
洛南傾在蒙特利爾呆了三年,今天刑滿釋放,她整個人腦中是一片空白的,腦海當中全部都是一年前多法庭上的情景。
當年,法官判了她拐賣嬰兒罪,有期徒刑三年。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蒙特利爾的監獄。
她從大衣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年前半入獄之前的那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手機響了幾聲後,那頭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原本該是沉穩的聲調,但是在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聲線忽然顫抖了一下:“喂……南傾?”
“顧友辭阿,真是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呢。”洛南傾一個人站在監獄門口的冷風中,任由冷風灌入她的大衣內,但她並沒有打算挪步的意思。
或許溫度低一些,頭腦才會更清醒一點。
“南傾……你是不是出獄了?”顧友辭的聲音本來十分沉穩,可是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卻結結巴巴,聲音顫抖。
他究竟是有多緊張呢?
洛南傾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冷笑,瞬間又拉低了周圍的溫度。
“是阿,這三年我終於刑滿釋放了。顧友辭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掉了呢?”洛南傾忍住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隻是站在風口吹得自己眼睛酸痛。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要回來了,我幫你訂機票吧!要不,你等等我……我現在去蒙特利爾接你!”夠有才沉默了好久,開口的聲音帶有那麼一絲的歉意甚至恐慌。
“我可還真用不起顧家的大少爺呢,我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洛南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圈泛紅。
“南傾……你別這樣……”顧友辭的聲音中充滿了內疚,要是換做以前的洛南傾的話,她一定會被她感動的淚流滿麵。
隻是他所做的那一切,令人無法原諒,他這種語調的口吻,全是欺騙!
“你別誤會,我隻是想聽到你的聲音,隻是不想讓自己忘掉這段時間自己所受的痛苦,以及當初你跟洛佳玥安在我身上的欲加之罪。”
洛南傾突然覺得自己很累,十分疲倦,沒有一點力氣。
她不等顧友辭說話,直接掐斷了電話,將手機關機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麵。
洛南傾拿著以前的銀行卡去蒙特利爾市中心取了一些錢,買了一張明天下午兩點多的機票。
她無數次想要要結束掉自己的生命,但是心中的狠卻讓她堅持的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