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古承有些不耐地瞪了她一眼,厲聲問:“走,還是留?”
那個女生的哭聲瞬時間止住了,像是受驚的兔子,怯生生地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才用軟趴趴地聲音說:“我……想走。”也幸虧古承的耳朵比較好使,不然還真的聽不出來她說的是什麼。
“去補假條。”
女生如獲大釋,看也沒在看古承一眼,便頭也不回地直奔校長室。
古承被這麼一鬧,頓時失去了耐心,默默地又掃視了一下隊伍,聲音冷厲:“最後再問一遍,還有沒有人離開了?”
大概是有一個成功的先例,後麵又陸陸續續離開了十幾個人,女生占大半。
“既然你們選擇留下,站在這裏,我不管你們是誰,都是我的兵,就得聽從我的指揮。”
北然麵無表情,恍若沒有感覺到,筆挺地站著。
惜瞳不禁眉頭緊蹙,這個教宦看北然的眼神不對勁,似乎……來者不善!可北然分明是不認識他,而且她也不認為北然會無緣無故地惹到一個陌生人,那麼,問題一定出現在這個教宦身上,會是什麼原因呢?
古承好似沒有察覺到她探究的眼神,有如閑話家常般,似是隨意地問:“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大家都有些萎靡,聲音也有些稀稀拉拉。
“恩?”古承有些委屈了,該不會是自己的威懾力不夠吧,不然大家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所謂的自覺性,他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呢?他摸了摸下巴,垂下眸子沉思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半響,他又問了遍:“聽明白了嗎?”
所有人一震,不自覺地站直身姿,聲音激昂,異口同聲地回答:“聽明白了!”
“這遍答得不錯。”
就在眾人鬆了口氣的時候,古承忽然說:“所有人,站軍姿,一個小時。”
“啊……”
“這不是真的。”
“會暈的吧。”
一時間,哀悼聲,唏噓聲,悲戚聲,聲聲疊起。
他們八點中到學校,聽領導講了兩個小時的廢話,現在是十點,雖然不是最熱的時候,但是太陽還是高高掛起,再加之他們穿的還都是長衣長褲,真的很悶熱。
古承可沒有那麼好的性子與“民”同樂,目光銳利,頗為戲謔道:“你們一個個都這麼亢奮,難道是嫌一個小時太短了?”
頓時,場麵一片肅靜,所有的人立定站好。
不用想都不知道,他們即便麵上絲毫不顯,心裏肯定是把所有能夠罵人的詞都按到這個冷血教宦身上,當然,不是所有人。
惜瞳麵無表情地瞥了眼古承,暗想,這個教宦果然不好相與,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看來,接下來七天的軍訓,怕是比之水深火熱也好不到哪裏去。
“報告。”
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女聲從教宦的右方傳來,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側目望去,隻見一個短發帥氣女子自覺立定站好,衝教宦行了個軍禮。
古承微微頷首,罕見地掛上一抹溫柔的笑,抬手示意她不要那麼拘謹,眼中溫柔一閃而過,很快便隱沒不見了。他那金屬質感的聲音不自覺放柔了許多,即便如此,還是透著生硬和壓迫感,“恩。”
女教宦好似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依舊筆挺著身子,一絲不苟地向他彙報著情況,那模樣別提多尊敬了,“報告,二班實訓六十人,中途離開十五人,現有四十五人,應到四十五人,實到四十五人。”
古承很是不愉地擰著眉頭,良久,頗感無奈地歎了口氣,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顯然是極為了解女子的個性。
咦,她似乎發現了件有趣的事情。
惜瞳的目光歡快地在女教宦和教宦身上打轉,嘴角微微勾起,她正愁瞌睡了沒人送枕頭,沒想到這麼快就送來了。
北然越過女教宦,目光落在她身後隊伍的擎天身上,透著深思,似乎在探究什麼。
擎天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從剛剛來到這裏就一直注視著惜瞳,眼中透著幾許連他都不知道的溫柔。
沒想到……還是一起了!
惜瞳又豈會感覺不到,有道視線停駐在她的身上,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隻是懶得理會,假裝沒有注意到,自顧自地四處轉悠著目光。
“第四排第三列,第五排第五列,第五排第六列,三個人給我出列。”古承轉過身,臉色有些發黑,目光陰鬱地掃向隊伍中還在興致昂揚欣賞美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高昂,透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惜瞳粗略地掃了下,三個人都是男子,而且都是剛剛在下麵偷偷討論這位女教宦的男子,至於以後,她大概已經能猜到他們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