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然背過雙手,一臉不屑的打量他道:“禦史大夫…你遲遲不說找我何事,我已經不想搭理你了。”這邪魅的音調直把眾人聽得神魂顛倒,唯有那禦史大夫一人氣的汗毛直立。
“你,你派人毀壞成家布坊,私運染料,該當何罪!”
李燦然原以為此人是為董鹿晗而來,沒成想是為了布坊的生意,當下眉頭一緊,怒道:“休要胡言!我素不認識什麼成家布坊李家布坊,你若有證據,拿出來便是!”說罷將手申了出去,袖袍揮舞在一側,怒氣不言而喻。
那禦史大夫似是故意激怒李燦然,得意道:“哼,好嘛,你要證據,本官就給你證據!來啊!把人給我帶上來!”隻見兩個士兵押著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走了過來,那禦史大夫指著他道:“證據,這就是證據!”
李燦然定睛看去,並不認識此人,正欲說話,那禦史大夫搶先說道:“他!就是你放火行凶的人證!李燦然,哼,你最好乖乖跟本官回去伏法認罪,也免得你這細皮嫩肉的白受委屈,哈哈哈…”
李燦然長相俊美,美貌堪比女子,最恨別人盯著他看,如今聽這禦史大夫故意譏諷,更是怒火中燒,臉色異常冷峻。
忽聽得背後有人說話,正是喬雨溪,“萬花樓內外都已被包圍,今日之事,必是密謀已久,李公子切勿小心。”李燦然一聽此話,立時忍住了怒火,如今董鹿晗下落不明,他肩負重擔,決不允許自己再出差錯。
李燦然緩緩走下樓梯,陰柔的嘴角邊掛著一抹魅笑,轉變之快,令人咂舌。
隻聽他冷聲說道;“禦史大夫不必為在下操勞,燦然向來隻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他邪魅的瞟了一眼那禦史大夫,又道:“你說他是人證,我卻怎麼從沒見過他呢,”
李燦然饒有興致的圍著那人轉了一圈,陰冷的笑道:“你看看他,畏首畏尾,連看我一眼都不敢,你作為朝廷的禦史大夫,居然連這點洞察力都沒有,哈,你再看看,此人才得叫做細皮嫩肉吧,我即便是要找人殺人放火,也不會找個連刀都提不起來的廢人吧!”
李燦然這番話把那禦史大夫問的啞口無言,他一是沒反應過來李燦然這麼快便恢複了平靜,二是被李燦然的陰柔目光看的心裏發怵。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歐陽拓這時從樓上走了下來,手裏還拿了本賬簿。
隻聽他平心靜氣的問那個人證道;“我問你,你可叫呂二?”
那人看了看禦史大夫,見他並不說話,便點頭稱是。
歐陽拓又問道:“你說你受這位李公子指使去成家布坊放火,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幫他去放火?他又給了你多少好處?”
那人一下子慌了神,眼睛不停打轉,似是想求救於那禦史大夫。可惜李燦然早已洞悉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他前麵,擋住了這人的視線。
那人抬頭一看,恰巧碰到了李燦然那魅惑的眼神,當下一個冷戰,結巴道:“他,他給了我錢,對,錢…”似是正中下懷,歐陽拓笑道:“啊哈,他給了你錢,那好,你看,這是什麼?”說著便將手裏的賬簿遞到了他麵前,那人一看便愣住了,嚇的冷汗直流,哆哆嗦嗦。
原來是一本來自賭坊的賬簿。隻聽歐陽拓譏諷道:“小人做成你這樣,也簡直失敗。你說你拿了他的錢,”邊說邊指著李燦然,“但是你欠賭坊的錢怎麼遲遲不還呀!”
歐陽拓將賬簿猛然扔在了他麵前,更是把那人嚇的往後一退。
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禦史大夫的麵汙蔑好人!”邊說邊有意無意的看向那禦史大夫,隻見那禦史大夫早已臉色鐵青,氣的抿嘴不語。
歐陽拓冷笑一聲,又道:“你還記得前幾****跟賭坊的老板說了什麼嗎?還要不要我來提醒你啊!”
那人一聽此話,立時嚇的屁滾尿流,撲倒在地,哭喊到:“小的錯了,是小的冤枉了李公子,小的真的沒錢啊,求您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家裏人吧!”
歐陽拓趕忙裝著撇清關係,道:“哎哎哎,你可別當著禦史大人的麵亂說啊,這債嘛,你自然是要還的,但還的可不是我,你這情也別跟我這兒求。不過嘛,你既已承認冤枉了李公子,跟他求個情倒是可以的,我家李公子大人大量,說不定會替你跟禦史大人求個情,也免得你受罪啊。”
那人一聽這話,趕緊朝李燦然磕了幾個響頭。
他這一跪,可把那禦史大夫氣的不輕,二話不說,扭頭便要走人,可是忽又停住,回過頭來直直地盯住了歐陽拓,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何人?”
歐陽拓似笑非笑的答道:“好說好說,在下歐陽拓。”
那禦史大夫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陰沉說道:“哼,好,李燦然,歐陽拓,別讓本官抓到你們的把柄…”話音未落,人已離去。真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見人已離去,李燦然忙問道:“哪兒來的賬簿?”歐陽拓並未答話,隻是抬頭望著二樓,李燦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是風曉虞。
二人正自不解時,喬雨溪緩緩地走了過來,解釋道:“風姐姐與這賭坊的老板交情匪淺,今日倒也碰巧,雨溪已替二位公子謝過了風姐姐。想必二位公子還有要事相商,雨溪便不再多留了。隻煩請二位公子代為轉答你家主子,金公子這裏我會照應著,務須掛念。”
喬雨溪的玲瓏剔透令人感念,李燦然謝道:“今夜給各位姑娘平添了許多麻煩,卻又幸得各位姑娘仗義相救,我董家上下銘記於心,這裏燦然便先告辭,我會替姑娘轉告我家主子,保重。”